隨同而來的沉嬰老者,雖此前與天軒約定,到了三天子都峰絕不會胡鬧亂言,還是忍不住叫道:“不會吧,這什麼九樞公主不會是真的不敢來了吧?那我還怎麼跟她比武?”天軒道:“眾人稍安勿躁,靜等片刻便知。”沉嬰老者跳出隊列,對天軒道:“她不來,你就跟我比,來……”話音未落,隻聽天外一聲大喝:“帝君駕到!”
霎時,萬花齊落,異香撲鼻。眾人都是一驚,抬頭看時,隻見半空中突現一定華麗軟轎,金碧輝煌,抬轎的四名女子,其中之一便是曾與天軒交過手的東邪姬。而軟轎之側,分立兩隊各三人。左側為首的乃是九樞公主,而右側為首的竟是月母神姬。
天軒等人心頭巨震,料不到邪帝竟會親至,更想不到身為冥域之主的月母神姬竟也是邪帝下屬,這時才知邪帝實力之龐大,遠出自己想象。沉嬰老者遇事向來不大動腦筋,根本弄不清怎麼回事,忍不住叫道:“這又是什麼帝君了?像個女人樣,弄這麼多花熏人!哪個是九樞公主?”
天軒忙道:“老者收聲!”話音未落,空中一人已然叱道:“大膽!”隨即一道淩厲掌風,直向沉嬰老者當頭罩下。天軒看時,正是在冥海之濱有一麵之緣的照花殘。沉嬰老者忙吐氣開聲,向上還擊一掌,兩掌相交,巨力四溢,地麵天朝將士,受到衝擊,站立不穩。而空中無處借力的軟轎,受到衝擊之下,竟自紋風不動,連轎自四角的吊墜裝飾都一絲不搖。
沉嬰老者受力一擊,雙腳陷地三寸,而空中的照花殘,也淩空後翻。照花殘登時大怒,喝道:“好個老鬼,再受我一擊。”隻聽轎中人道:“西庭主,退下。”聲音冷厲,有無與倫比的威嚴。照花殘忙道遵命,隨同軟轎落下地麵。
沉嬰老者卻更生興致,叫道:“武功不錯,來來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天軒不由微怒,沉聲道:“老者要做言而無信之人嗎!”沉嬰老者玩世不恭,對信義看得卻比誰都重,聞言無言以對,乖乖退到天軒身後,隻是不免嘴裏小聲嘟嘟囔囔。眾人也都不理他。
天軒微微拱手,道:“轎中之人可是萬邪帝君閣下?”轎中人嗬嗬一笑,道:“孤自號萬聖帝君,別人非要稱孤萬邪帝君,孤也是無法,隻任由別人叫了。你也叫我萬邪帝君吧。南宮小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
天軒驚道:“好久不見?你……見過朕?”邪帝笑道:“自然。怎麼,你想不起來了?”天軒心念電轉,仔細搜索記憶中的可疑者,除了翠屏山下所見的神秘女子尋夢人之外,並無不同尋常之人。但若說尋夢人便是邪帝,任誰也不相信。尋夢人氣質雍容華貴,舉手投足淡定從容,且能寬容自己毀掉她留戀的翠屏山,絕不似惡人,更不會是瘋狂嗜血的邪帝,而且邪帝明明是個男人。
天軒搖頭道:“朕沒有印象。”邪帝陡然聲音一冷,道:“今日也非敘舊之時。人帶了嗎?”天軒一揮手,神箭翊便將李應熊帶上前來。九樞公主走上前來,在李應熊身上揮手連拍數掌,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道:“沒錯。”
邪帝道:“帶上前來。”天軒喝道:“慢!先交來朱雀圖騰!”九樞公主聞言,單掌一揚,赤光閃處,將朱雀圖騰擲向天軒,道:“拿去吧。”天軒接過朱雀圖騰,神元一探,便知是真,心頭大喜,微微點頭。神箭翊便將李應熊交給九樞公主,帶回邪帝之側。
天軒拱手道,便道:“此事已畢,朕即告辭。帝君請了!”正要下令天朝大軍撤退,卻聽邪帝哈哈一笑,冷聲道:“聖皇就想這樣走了嗎?”邪帝口氣不善,眾人聞言都是心頭一震。天軒道:“帝君還有何事見教?”邪帝道:“孤親自來此,自有要事與單獨你一談。少年人,可有膽量隨孤來嗎?”天軒雖知邪帝修為遠勝於自己,單獨前往風險不小,但他貴為天朝之主,又怎能在眾人麵前向曾經代表了殺戮與邪惡的萬邪帝君示弱?何況即便邪帝修為通天,想要取了自己的性命也非易事。因而朗聲一笑,道:“有何不敢?”
身為天朝股肱的大聖賢者等人,深知邪帝的能為,天軒絕不是對手,自然擔憂他的安危,忙出言阻止道:“萬萬不可!”天軒明白眾人的意思,隻將手一揮,笑道:“眾人放心,朕正欲與邪帝一會。”邪帝哈哈一笑,讚道:“豪氣萬丈,不愧為天朝聖皇。隨我來吧。”話聲未落,連人帶轎已至萬丈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