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玄衣人眼見他的修為絕高無比,殺人不過彈指之間,聽他如此說,隻嚇得渾身發顫,手腳冰冷。其中一人倒頗有些膽氣,把心一橫,顫聲道:“我們與……閣下無冤無仇,又何必……下次毒手?”南宮笑冷笑一聲,折扇一收,單手倒背,傲然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在下的一貫作風,除惡務盡是在下的追求,你有意見嗎?”說道最後一句,雙目精光暴射。
那人被南宮笑一瞪,頓覺汗毛倒豎,色厲內荏道:“你聽著,我們是冥域的人!”南宮笑聞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若不說你們是冥域的人,我倒可留你們一命!冥域惡徒,果不其然。喝!”喝聲一落,元功運動,浩然之力霎時注入玄冥扇中,隻見他身形一轉,喝聲“扇舞蒼穹”,玄冥扇頓時爆射銀光,衝天而起,在眾人之頂急速旋轉,道道扇形氣勁激射而出,銳利務必,直如神兵寶刃,隻聽聲聲慘呼,如刀切豆腐一般,數十名玄衣人瞬時傷亡在這一式之下。仙人之體堅固無比,即便南宮笑修為高出眾人甚多,扇舞蒼穹發出的氣勁也不易將玄衣人肉體重傷,隻因冥絲至為銳利,氣勁借它之力,竟是威力倍增。
眾玄衣人見此神威,麵色如土,雙腿發軟,紛紛跪倒在下,顫聲道:“大爺饒命!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大爺饒命!”南宮笑冷笑一聲,元功再運,清喝一聲:“扇舞風雷”,玄冥扇動,殺招又出。眾玄衣人慘然哀呼,閉目待死,卻聽無名念聲佛號,清聖佛氣陡然升騰,隻見他沉喝一聲,揮掌擊出,巨大佛掌印迎向玄冥扇,接下一式殺招。
天軒佛功修為本在浩然正氣訣之上,南宮笑修為自然比無名遜了一籌,一接之下,自覺不敵,不由飄身倒退,折扇一揮,怒聲道:“無名你……”無名忙道:“南宮笑息怒,且聽吾一言。”南宮笑冷哼一聲,道:“怎麼?”無名道:“彼等已無還手之力,汝何苦多造殺孽?”南宮笑道:“他們適才怎樣屠殺這些無還手之力的人,你沒有看到嗎?”無名道:“汝之殺戮,與彼之殺戮有何不同?”南宮笑道:“無名你……”
無名道:“阿彌陀佛。此等人固然大奸大恩,罪惡深重。但以殺止惡,義在懲肅,亦非趕盡殺絕。感人向善,勝積千萬善功。彼等已然知錯,若能從此放下屠刀,不再作惡,豈不善哉!”天軒自那日在極樂之城得遇普世悲歌,感佩他一番赦生滅罪的善意,不知不覺已受影響,化身而出的佛體意識,更又慈悲胸懷。
南宮笑道:“哼!他們隻是為了活命才如此說,豈能深信!”眾玄衣人忙道:“我們真的不敢了。若再為惡,願受天譴,死無葬身之地!”無名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你們去吧。”眾玄衣人畏懼南宮笑,不敢起身,隻把眼睛緊盯著他看。南宮笑哼了一身,側轉過身。眾玄衣人大喜,連忙起身,道:“多謝兩位不殺之恩。”便非也似的去了。南宮笑道:“但願你如此做無錯。”無名道:“吾有信心。”
那些年輕的子弟們見惡人已退,紛紛跪倒在地,道:“多謝兩位恩公救命大恩!”無名道:“請起!”南宮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冥域為何要追殺你們?”
一名少年垂淚道:“我們是幻劍門弟子。”南宮笑道:“嗯……幻劍門?”隻聽那弟子接著說道:“幻劍門隻是偏居一隅的小門小派而已,在此地有一處分舵。也不知何處得罪了冥域,以至他們今日大舉來犯,揚言要鏟平幻劍門,活捉掌門。舵主並諸位堂主還在苦戰,隻怕……隻怕現時已然遭遇不測了。我們是奉了舵主的嚴命,欲要殺出重圍,前往總舵,稟明門主速做準備。”
南宮笑道:“適才倒忘了追問冥域弟子。”正說著,突見遠遠有一群人飛速而來,定睛一看,又是一群黑衣人。幻劍門弟子驚呼道:“冥域的人又來了。”南宮笑早看出來人之中有不少正是適才逃命而走的人,不由嘴角帶笑,斜眼望著無名,道:“你怎麼說?”。無名卻是心下一沉,宣聲佛號,隻希望他們不是為了尋釁而來。
那群人走到近前,早有適才逃得性命的冥域弟子呼道:“稟獄主,正是他們兩人壞了我們大事,還殺了我們很多弟兄!求獄主給我們做主!”領頭的兩人卻是中年人模樣的男子,衣著華貴,氣勢不凡,想必就是冥域弟子口中所謂的獄主,隻怕一身的修為也非同小可。那二人凝神忘了南宮笑與無名一會兒,齊聲喝道:“你們兩人是何來路,膽敢幹預冥域之事?莫非是想尋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