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奉劍與青紅二童見鳳飛飛出來已久,而天軒卻總不出來,心下憂急,正與鳳飛飛等理論,突見密門打開,天軒好端端走了出來,心下大喜,忙迎了上來。
鳳飛飛笑道:“宮主若是再晚一些出來,隻怕我這逍遙樓都讓三位小哥給拆了。”
奉劍不由臉上一紅,道:“恕罪。”
鳳飛飛笑道:“無妨。公子可用過餐後再行離去?”
天軒笑道:“不敢打擾,我等告辭了。請。”便帶三人離開。鳳飛飛親自送到門外。
靈琦忍不住問道:“公子見到百通先生了?”
天軒道:“嗯。”
靈琦道:“他怎麼說呢?”
這邊靈珺見他問個沒完,叱道:“這些是你該問的?還不住嘴!”
靈琦哼道:“不問就不問!”生氣別過頭去。
天軒淡然一笑。走了一時,便到一處,名曰極樂飯莊,但聞異香撲鼻,勾人食欲,仙人雖可餐風飲露,以吸納天地能量生存,但也極少有肯舍棄口腹之美的,天軒等修行也不求清心寡欲,對此更無禁忌。
靈琦早叫道:“好香啊,不知做的什麼呢?啊,公子你看,飯莊裏竟有一個和尚。”
天軒回頭一看,果然一名佛者,正站在櫃台之前,似乎正與掌櫃說著什麼,隱隱升騰的佛氣,足見此人佛功修為。天軒不由奇怪,便道:“我們進去,看看他們說些什麼。”
靈琦喜道:“好的。”當先進去,有夥計看天軒等不凡,忙來招呼,問道:“各位爺裏麵請。各位爺需要些什麼?小店應有盡有。”
天軒便在靠近那佛者的一方桌上坐下,說道;”你們三個看看,愛吃什麼,隻管叫吧。”靈珺靈琦頓時大喜,忙著點菜,天軒則凝神聽那佛者所言。
隻聽那佛者道:“人之生命珍貴無價,動物生命亦珍貴無價,人獨珍惜自己之命,卻因為貪圖一時之欲而殺生,不可。”
那掌櫃不耐煩道:“你隻管在這裏羅唕,極了城什麼地方?豈是佛者可以來得的?往來的客人,哪個不是為了享樂而來?不殺生,我這店還要不要開了?動物隻是動物而已,又知道什麼了?”
佛者道:“動物亦知仁愛,人所難及。施主隻求一己之欲,而忘仁愛,這便是惡,惡及自身。”
那掌櫃不由大怒,道:“你這和尚,隻會胡說八道,動物又知道什麼仁愛了?”
那佛者道:“我說個“佛說鹿母經”的故事給你聽聽。”
那掌櫃更是不耐煩,道;“快走快走,我這裏不是你講故事的所在。”便要推那和尚出去。
天軒見那和尚一片慈心,宣傳佛道,不由動容,便插言笑道:“這位佛者既有心講道,我們何妨聽聽呢?”
掌櫃見尊客說話,不好再趕,便不耐煩道:“你說你說。真是。”
那佛者單掌合適,向天軒道:“老僧普世悲歌,謝施主讚言。”
好個普世悲歌,孤獨的行路者。隻聽他說道:“從前有隻母鹿,生了兩隻小鹿。母鹿不慎為獵人所擄,獵人便欲殺卻。母鹿叩頭哀求,說道:“我生二子,幼小無知,不會尋覓水草,乞假片時,使我告知孩兒覓食之法,決當回來就死。”獵人不許。母鹿苦苦哀告,獵人心動,縱之使去。
“母鹿尋到二子,低頭鳴吟,舔子身體,心中又喜又悲,向二子說道:“一切恩愛會,皆由因緣合,會合有別離,無常難得久。今我為爾母,恒恐不自保,生死多畏懼,命危於晨露。”
二鹿幼小,不明其意。於是母鹿帶了二子,指點美好水草,涕淚交流,說道:“吾期行不遇,誤墜獵者手;即當臨屠割,碎身化糜朽。念汝求哀來,今當還就死;憐汝小早孤,努力活自己。”“母鹿說完,便和小鹿分別。二子鳴啼,悲泣戀母,從後緊緊跟隨,雖然幼小奔跑不快,還
是跌倒了重又爬起,不肯離開母親。母鹿停步,回頭說道:“兒啊!你們不可跟來,如給獵人見到,母子一同畢命。我是甘心就死,隻是哀憐你們稚弱。世間無常,皆有別離。我自薄命,使你們從小便沒了母親。”說畢,便奔到獵人身前。兩小鹿孺慕心切,不畏獵人弓箭,遍尋而至。
“獵人見母鹿篤信死義,舍身守誓,誌節丹誠,人所不及;又見三鹿母子難分難舍,憫然惘傷,便放鹿不殺。三鹿悲喜,鳴聲咻咻,以謝獵者。獵人將此事稟報國王,舉國讚歎,為止殺獵惡行。”
天軒聽了這故事,心下感歎,想道:“此鹿全信重義,母慈子孝,果然人所難及,雖隻是一個故事,卻感人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