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弟子甚為靈動,見青雲子等雖宮主而來,忙搬來座位,給眾人讓座。聖宮眾人因宮主在前,自外殿軍師西桓尊以下無人敢坐。他們這些人若論修為資曆,都非青雲子等眾人可比,見他們不坐,又怎肯坐下?
天軒忙道:“師父、前輩,你們快些坐下,否則我也不敢坐了。”西桓尊等一聽都是大驚,仔細大量青雲子,一臉的難以置信:他不過是繁仙的修為而已,怎會是宮主的師父?難道深藏不露?看了半天又覺得不像。
但看宮主不像是玩笑話,便也忙都讓座。青雲子與稻香老農這才坐了,其餘眾人到底是不敢就坐。
天軒目注青雲子道:“師父,眼前眾人乃是聖宮外殿軍師西桓尊,以及四大殿主與外殿九衛。”又對西桓尊等眾人道:“此乃本座修真界時的師尊,道號青雲子,你們快來見過。”
西桓尊等恍然,原來是宮主修真界的師尊。見天軒對他禮遇有加,怎敢輕慢,連忙躬身行禮,各報名號道:“參見前輩。”要說輩份,青雲子可比他們低的多了,但既是宮主的師父,他們自然是不敢以前輩自居了,之能以晚輩自稱。
青雲子如何不知此節,心下不免有些惶恐,連忙起身稽首還禮,道:“諸位少禮。”
天軒道:“師父請坐。”關於青雲子的安排,他心中早有打算:師父畢竟修為太低,無法擔任軍政要職,統領眾人,何況自己又怎能勞動他的大駕?唯有賦予他地位尊崇的閑職才好。因而以商量的口吻道:“弟子既然尋得師父,自然不肯讓您再往別處的。以後便在聖宮如何?也可讓弟子與天心師兄他們一盡孝道。”
青雲子乃是道者,常願索然獨居,但自從來到仙佛界後,這才知道,這個自己曾經魂牽夢縈、向往萬分的世間,竟然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殘酷之地,其間的搶奪殺戮遠比修真界還要血腥的多。
自己飛升不久就遭逢無妄之災,若不是恰被稻香老農相救,早已死於非命,此後對自己一人能否在仙佛界生存都心存懷疑,故而傷愈之後一直都沒有離開稻農山莊,如今找到了貴為一宮之主的徒兒,跟他長住聖宮,不再受人欺淩,自然願意,能有今日之幸,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苦楚也沒有白吃。
想到此處,不由心頭一熱,兩眼發酸,一邊點頭一邊說道:“軒兒……為師有你這個徒兒,當真好的緊呢。”
天軒喜道:“這可太好了!眾人聽命,自今日後師尊便為聖宮元老,尊號聖師。位在本座之上,可參議聖宮諸事。”
西桓尊等人聽到“位在本作之上”都不由一驚,心下惶然,等聽到“參議”二字,這才暗舒口氣,心下大定,連忙躬身行禮,道:“參見聖師!”
青雲子並非愛管事務之人,天軒的安排最合他的心意,心頭大喜,不住點頭道:“眾人不可多禮。”此時的他再受參拜,也就坦然的多了。
稻香老農等不由豔羨萬分,紛紛道:“恭喜道長!”
青雲子忙回禮,笑道:“多謝!”
天軒又吩咐道:“前輩乃是稻農山莊莊主,聖宮友人,與山莊眾人暫時要在虛無城耽擱些時日,外殿軍師等要好生款待。”
西桓尊道:“遵命!”
天軒對稻香老農道:“晚輩有瑣事纏身,不在虛無城久留,望前輩寬恕輕慢之罪。”
稻香老農忙道:“宮主哪裏話,落難之人,有處安身已是心滿意足,宮主日理萬機,老朽怎敢有勞聖駕。”
天軒笑道;”前輩在此,便如同在山莊一般,但有所需,吩咐眾人便是。”
稻香老農道:“宮主隻管放心。”
天軒又笑對青雲子道:“徒兒有事離開,師父暫時就住在這裏,過幾天徒兒再來。”
青雲子笑道:“軒兒隻管去吧。”諸事安排妥當,天軒這才起身,西桓尊等恭送。天軒此行之目的,一時想要探查禁武令之後仙佛界的大勢變化,第二是要親往現場,一觀焚天神君爭奪戰,此時距離最終決戰還有一天時間,他便帶著奉劍與青紅二童在氤氳山各處巡看。
因為經過數次大戰之後,聖宮之主的威名廣播天下,認識他的人已然不少,何況他頭戴九龍玉冠,身著絕世寶衫,尤其是眉心血紅的蘭花印記,這都是獨一無二的標誌,極易被人認出,一路上也頗有些麻煩,最後索性命青紅二童購買了一頂華麗的兩抬小轎,隱入其中,或飛或走,都有青紅二童相抬,奉劍也變換形容,跟隨轎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