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軒不由一怔,原以為此陣乃是此女所布,誰知她也是被困在此,看她修為,應不在自己之下,她無法出去,自己短時之間也未必能夠出去,心下不由擔憂。
那女子看天軒臉有憂色,歎道:“若非我修為日減,合你我眾人之力,或能破陣也說不定。”
蝶仙精研醫毒,一見此女形容,早覺的她並非天生如此,又聽她說自己修為日減,不由心中一動,問道:“你莫非是中了幽蘭之毒?”
那女子一聽,身形巨震,轉頭望著蝶仙,急切道:“你,你如何知道!”
碟些聞言一喜,道:“幽蘭之毒其香如蘭,中人不覺,日久之後,緩慢侵蝕經脈肌膚,最終會導致形貌大變,修為消減。我看你黑如焦炭,膚如生薑,你雖說天生如此,我看卻不像,又聽你說修為日減,便懷疑你是被人暗算,中了幽蘭之毒。”
那女子聽了蝶仙之言,又驚又喜,忙顫聲道:“你既然識得幽蘭之毒,可有辦法破解?”
蝶仙道:“我雖沒有把握,卻可以勉勵一試。不過我等不知你的來曆,怎可隨便施救?”那女自見有治愈希望,心頭狂喜,忍不住渾身顫抖,淚如雨下,良久方道:“你們可曾聽說過八音琴魔?”
天軒等見識不廣,未曾聽說,而蝶仙聞言卻不由一震,驚道:“八音琴魔!你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八音琴魔見問,哈哈狂笑道:“陰謀,都是陰毛!”她修為絕頂,激憤之下,未曾收斂,笑聲中蘊含了她無上修為,震動四方,花葉四散飛舞飄落,猶如狂風席卷了一般,天軒等修為雖然不凡,也不由皺眉,無憂若非天軒護住,哪裏能夠禁受的住?都不有心中駭異。良久之後,笑聲漸落,花葉落定,四周花樹在她笑聲震蕩之下之上竟無一花一葉,隻剩光禿禿的花枝,無憂連聲可惜。
八音琴魔思緒稍稍平定,緩緩道:“當年我曆盡千辛萬苦,由凡人修煉成仙,有幸得遇恩師,習得一身絕技,此後更是一心修神。直到與邪帝一戰,師父不幸遇難。我為報師仇,四處追尋邪帝下落,因精於琴藝,又善使生、死、離三音,下手又絕不容情,所以便有了八音琴魔的惡名。為了師仇,惡名又算得了什麼?隻是我始終找不到邪帝下落,未能如願。後機緣巧合,得跟隨於天後娘娘,為天帝效力,也借助於天帝之力,尋找邪帝下落。
有一年,佛祖遣人前來氤氳山,邀請天後娘娘前往佛界,評論佛法。天後娘娘酷愛佛法,與佛祖又曾是是兄妹,雖天帝竭力阻止,娘娘還是決定帶我前往佛界。誰知途中娘娘突然不見,我與佛祖使者便四處找尋,誰知不知不覺之間竟落入陣中,再也無法出去。那使者高興之餘得意道:‘八音琴魔不過如此,幽蘭之香的滋味你有的是時間享受了。’這我才知道,佛祖贈送的幽蘭之香,竟然是劇毒之物!以佛祖與娘娘的……他是斷然不會給娘娘毒藥的。這中間,定有不可告人之秘。娘娘當時也聞了此香,不知她此時如何了?”
天軒一心也想查明當年仙佛之戰的真相,無奈其中情由並無幾人知情,他當日又未曾能與天妃深談,聽八音琴魔之言,不由暗暗心驚,天後應邀前往佛界,途中失蹤不見,事態非同小可,仙帝自不會與佛祖幹休,莫非當年仙佛一戰,便與此事有關?
注:天帝便是前任仙帝。
蝶仙已然歎道:“莫非萬餘年前的仙佛大戰與天後娘娘和前輩的失蹤有關?兩界為何突然爆發了一場大戰,當時幾無人可知其中緣由,隻知道大戰之後兩界死傷無數,眾多高手喪失殆盡,就連天帝與佛祖也都不免湮滅。天後娘娘的下落,也從無人知曉提起。”
八音琴魔聞言,心頭巨震,失聲道:“什麼!天帝與佛祖都死去了!怎會如此!那……娘娘她……”她此時又驚又痛,痛極傷身,一語未完,已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當年與天後情同姐妹,一朝得知她的生死,怎生忍受?
天軒見她心傷吐血,知道她乃是性情眾人,不由暗自讚歎,更升起幾分同情,便勸慰她道:“事已至此,再難過也無法可想了,此時還是你的身體要緊,以後也可再探訪娘娘的下落。蝶仙,你可有把握醫前輩的毒麼?”
蝶仙道:“幽蘭之毒乃是取自業火幽蘭,配以煉毒之人的鮮血而成,除非尋到下毒之人,無要可解。若是在昨日,我也無法化解,好在我們機緣巧合得了烈焰神蛛,有了它的幫助,應該不難解毒。”
天軒聞言大喜,笑道:“果然沒有白白浪費一粒神丹。你可快些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