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迷惑間,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暴喝:“夜魔!那裏走!”天軒不由大驚:夜魔!連忙朝發聲之處飛去,繞過一座山頭,猛然發現地上一灘鮮血,四處一看,盡是模糊血肉,斷臂斷指散了一地,觀之令人作嘔,正如那小二所說的一般,看來又有人遭受夜魔之害。
天軒皺著眉頭四處查看,好在頭顱相對比較完好,麵容依稀可以辨認,仔細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原來此人赫然竟是雁雪竹。他與雁雪竹雖隻有一麵之緣,但對他的麵容卻記得甚是清楚,尤其雁雪竹額頭之上有一條疤痕,雖經化仙池水浸泡,依然沒有消除,天軒由此可以斷定此必是雁雪竹頭顱無異。連忙四周尋找他的麒麟玉牌,卻哪有蹤影?四周除了他的殘肢之外,便是粒粒黃沙。
他雁雪竹一心要飛升成仙,哪知成仙之後不久,卻落得形神俱滅,天軒雖與他沒有深厚感情,見他如此慘狀,也不有淒然,隨即將他血肉收攏,埋於地下。又尋了一塊大石,豎於墳前,上書“雁雪竹之墓”五個大字。
堪堪掩埋完畢,忽聞身後一聲歎息,不由心頭大驚,誰人竟能無聲無息靠近自己身後?猛然回頭,卻見身後立著一個黃衫男子,滿頭銀發。但看麵容,不過十八九歲少年公子模樣,容貌之俊美,雖不如天軒,也是生平僅見,尤其溫文爾雅,氣質不凡。
那少年見天軒猛然回頭看他,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到來,也不由一愣,隨笑道:“驚擾公子了。公子高義,與此人素不相識,竟為其鑄墳立碑,小弟絕命,欽佩不已。”
天軒不由一怔:絕命?竟然有人叫這種名字?遂拱手道:“小弟南宮天軒。實不相瞞,此人乃是在下舊識。”
絕命一聽,連忙止住笑容,賠罪道:“小弟不知死者乃是南宮兄舊友,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天軒忙道:“不敢。也算不得舊友,不過是一麵之緣罷了,許久不見,想不到竟在此遭遇不幸,實不忍其曝屍荒野。”
絕命道:“原來如此。不知南宮兄欲往何處?怎會在這荒涼之所?”
天軒道:“小弟在這裏閑逛,正要趕回太皇城,猛然聽到有人驚叫夜魔,便趕過來看看的,不想竟遇到舊識喪命於此……”言罷長歎一聲。
絕命心中大喜,因見天軒神情不樂,頓時斂住笑容,道:“真是巧得很,小弟也正欲回轉太皇城,不如一道回去罷。”
天軒微微點頭,說道:“這麼樣巧,正好一路回去,不知絕命兄在何處落腳?或者本就住在太皇城?”
絕命搖頭道:“小弟並非氤氳山人氏,因在太皇城等候幾位朋友,就在城中客棧落腳。莫非南宮兄居住在氤氳山?”
天軒道:“小弟也是剛到氤氳山,目前暫在太黃仙居落腳。”
絕命聞言更是大喜,忍不住笑道:“正是與南宮兄有緣,小弟也正在太黃仙居落腳。”天軒也不有心中一喜,道:“這更好了。”遂一起飛往太皇城,一邊說道:“絕命兄怎會來這裏?”
絕命歎息一聲,說道:“說來實在慚愧,小弟因聽說此地有夜魔肆虐,以致人人自危,特來此會會這夜魔,誰知還是晚來一步。小弟到時,夜魔已然然將貴友元嬰吞噬,小弟追了一陣,也被那夜魔逃了,實在愧煞,若早來一步,也不致有此慘禍。”
天軒不由暗生敬意,忙道:“原來小弟聽到的一聲大喝,乃是絕命兄所發。絕命兄不顧個人安危,見義勇為,已是令人敬重萬分,夜魔害人,豈是絕命兄的過錯?要怪隻能怪這夜魔太過狠毒。”
絕命道:“南宮兄過譽了,小弟也並沒有這等大公無私,其實也無非是心中好奇,想會會這夜魔,看看他到底是怎樣人物而已。”天軒一聽,心道此人倒是實在,不由又增了幾分好感。天軒回到太黃仙居之時,天心等都已回來多時,聽小二哥說起夜魔的情形,又不見天軒回來,都不免著急,與那小二哥站在門口翹首遠望。小二哥眼尖,在人群之中已然發現天軒遠遠飛來,喜道:“來了,來了。”
天心忙問道:“在哪裏呢?”那小二哥正要指給他看時,天軒與絕命已經到了跟前。
那小二哥看到與天軒同來的絕命,不由喜道:“公子也來了。難不成兩位竟然認識?”絕命一邊走進太黃仙居,一邊笑道:“剛剛認識而已,小二哥,你隨我過來。”那小二便連忙跟在他身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