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由南宮禮作主,將第四界內的府邸命名為“碧波神府”。眾人除了無憂與青紅二童,早已帶著興奮難耐的綠影、小白和金冠青鸞外出玩耍之外,餘者均留在碧波神府之內,陪著南宮家三位老人說話,並不時對許飛娘噓寒問暖。許飛娘雖然風流威風了半生,卻從來沒有如今日這般,得到眾人真切關愛,尤其是南宮家的兩位夫人,因並不知道她以前的醜事,又喜她為南宮家懷了骨肉,隻把她當作珍寶一般嗬護有加。她自從見到天軒之後,便深深地愛上了他,每日家忘餐廢寢,魂勞夢斷,常忽忽如有所失,因不堪相思之苦,故而情走極端,便由烈火奶奶安排,與天軒成就了露水姻緣。心願雖得償,但此後的相思之苦,越發難耐,又自知殘花敗柳之軀,根本無以匹配於他,求死之心,自然而生。不想世事難料,自己竟然會懷有身孕,更想不到自己竟然得遇神人之助,或可保胎,又有心上人長輩親人關愛,心中又是歡喜感動,又是惶恐不安,雖在如許仙境,卻覺如坐針氈。
老夫人看到天軒和藥姬進來,連忙迎出來,對藥姬道:“老神仙,快……”藥姬笑道:“老夫人,莫要心急,您先看看我是誰?”說罷,頓時化作一個修真模樣,與她的本相及其相似,隻是少了神人的神采和光華。
老夫人和南宮夫人見狀驚道:“是你,仙姑!”藥姬躬身道:“奴婢昔日擅自將少主帶走,致使老夫人、老爺、夫人骨肉倍受骨肉分離之痛,實在心中不安,請老夫人見諒。”老夫人連忙上前拉住,流淚道:“仙姑,若非是你,我們南宮家哪裏會有近日?謝你還來不及呢,那敢見怪!”南宮禮夫婦又上前道謝,口稱仙姑。
藥姬以奴婢自居,自然不敢受禮,又道:“請老夫人、老爺、夫人以藥姬稱呼奴婢,不敢當仙姑的稱呼。”老夫人道:“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怎可自稱奴婢,還是以軒兒說的辦罷。”又指著許飛娘道:“你說有辦法保住飛娘肚子裏的孩子,是什麼辦法?”
藥姬緩緩走到許飛娘麵前,搖頭道:“我雖有辦法保住她肚子裏的孩兒,但……”老夫人聞言,心中一驚,連忙上前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妥?”藥姬道:“散仙懷胎生子,本是不可能之事,何況她懷的乃是神胎,如今我們幸有赤血神泉之助,可以保住孩兒,但終究因為先天不足,恐怕孩子出生之後也無法長大。”老夫人聞言,猶如當空晴天霹靂,臉上駭然變色,身形搖搖欲墜。
西門仙音自從見到秋容芷之後,就悶悶不樂,如今見又多了個許飛娘,還懷了天軒的孩子,心中自然更是不安,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她是聰明人,深知自己處境,若期望能有朝一日與天軒長相廝守,唯有依靠南宮家的兩位夫人和天仙子為她作主,故而侍奉幾位老人,絲毫不敢怠慢。眼見老夫人站立不穩,連忙上前扶住。老夫人一把拉住藥姬,顫聲問道:“這如何是好?你快想想辦法。”
藥姬此番話說出,非獨老夫人,天軒等也是心中一冷,天仙子忙問道:“師父這話從何說起?”藥姬道:“許飛娘畢竟是散仙,散仙沒有肉體,本來不可懷胎,隻是因為少主擁有神之力,才機緣巧合,使她受孕。目前隻有依靠赤血神泉的無比靈力以及我的神力之助,方可以勉強保胎,隻是始終無法提供足夠孩子充分發育的能量,故而孩子出生之後,難以長大成人,據我估計,孩子恐怕最多隻能長成七八歲孩童模樣。美中不足。”
老夫人聞言,頓時放下心頭一塊大石,以手拍胸,嗬嗬笑道:“嚇死我了,我還當孩子不能成活呢。孩子長到七八歲模樣更好,小孩子才討人喜歡。不是我在嬸娘麵前說,你看無憂這孩子,多討人喜歡!我的軒兒又不會老,家裏有個小孩子,正合適呢。”眾人聞言,心中都是一寬,多不由笑了,天仙子聽她稱讚無憂,更是心中大喜,笑道:“全靠老夫人疼他。”
西門仙音聽藥姬兩次提到赤血神泉,不由心中一動,興奮道:“前輩所說的赤血神泉,是否泉水赤紅,粘稠如血,乃是天地初開之時自然而生,孕育龍鳳二族的赤血神泉?”藥姬點頭微笑道:“正是,難得你能知道。”西門仙音道:“怪不得,除非赤血神泉,方有此絕世功效。”天軒忙問道:“那要到哪裏去找這赤血神泉?”西門仙音瞟了天軒一眼,撇嘴道:“看你急得,等不及要兒子了?”天軒不由俊臉一紅,訕訕不語。
藥姬笑道:“赤血神泉便在第四界內,若不是得知少主已經找到第四界,我也沒有把握可以保住少夫人腹中的胎兒。”老夫人忙問道:“在哪裏?”西門仙音笑道:“就是後院的哪個赤色泉水了。”眾人喜道:“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