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雪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怪得了別人?”
許飛娘笑道:“是,我是自作孽,我早就不想活了。哈哈!”笑聲之中,眼淚卻流了出來。烈火奶奶心如刀絞,緊緊摟住許飛娘,恨恨道:“白逸雪,你不要欺人太甚,要不要我把當年的事都抖了出來?你有什麼臉麵做這散仙的領袖?”
白逸雪心中一沉,但麵色不改,冷笑道:“當年的什麼事?你說出來啊,也讓大夥兒評評理!”烈火奶奶道:“好,你既然不怕,那我就說出來,叫大夥兒評評理!”許飛娘道:“這麼多年的事了,何必說它,徒增笑話,給師門蒙羞。”烈火奶奶道:“小姐,若是不說,何人能知道你的遭遇?豈不便宜了那個賤人!”許飛娘道:“別人知不知道什麼要緊?隻要他知道,我就死而無憾了。”說罷,幽怨地看了天軒一眼,目光之中盡是不舍與絕望。天軒心中大慟。
白逸雪道:“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說正事罷,大家都等著看逍遙洞怎麼交代呢?”此次大會,說到底,不過是逍遙洞與琅苑仙境的爭端而已,在散仙勢力的爭鬥麵前,修真界的仇恨,幾乎不值一提,若真正動起手來,修真者哪堪散仙一擊?此次仙真大會,極力想要避免的,也是散仙的大規模爭鬥。
許飛娘似乎來之前早已下定決心,聞言飛到半空,朗聲道:“一切皆是因我這個罪人而起,我為了練就萬嬰大陣,逼迫萬木林盜取元嬰,與別人無關,自作孽,不可活,一切便也要以我而結束。逍遙洞上下聽令,逍遙洞從此解散,無論我得到怎樣的結果,都不得為我尋仇,你們聽見了嗎?”
她此言一處,眾皆嘩然,萬料不到逍遙洞主竟會自毀長城,解散逍遙洞,若真如此,她自然難逃一死。逍遙洞眾散仙大驚失色,齊聲道:“洞主,此事萬萬不可!”烈火奶奶叫道:“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你真想死不成?”
許飛娘叱道:“住口!你們難道想抗命嗎!”眾散仙道:“我等不敢!”許飛娘道:“那就遵我之命,逍遙洞就地解散。”又向眾人道:“我今日便自爆殘軀,給你們一個交代!請大家不要為難他人。”說著手掐靈訣,運集全身靈氣,就要自爆經脈。
眾人見狀,無不心驚。天仙子青姨等道:“想不到她竟會如此了解,可惜。”天軒心中又驚又痛,雖有不忍,但她犯下如此大罪,即使以自己目前的修為和地位,若要出麵救她,也是萬萬不能,心下不知如何是好。
烈火奶奶連忙飛撲上前去,大哭道:“小姐,你這是何苦?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想想啊,小姐,你怎麼忍心!”她此言似乎觸到了許飛娘的痛處,聞言之後,突然情緒失控,抱著烈火奶奶,大哭道:“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眾人相顧駭然,這逍遙洞主乃是一介散仙,怎麼會懷了孩子?正驚疑不定間,烈火奶奶突然朝天軒哭喊道:“南宮公子,你救救小姐啊,就算你不管她,你也要救救你們的孩兒啊!”
烈火奶奶此言,猶如晴天霹靂,不僅天軒、秋容芷、三老、天仙子等人呆住,眾人也都呆住了,萬萬沒有料到這南宮公子竟與逍遙洞主有了瓜葛,還有了共同的骨肉,會場頓時如炸了鍋一般,眾人議論紛紛,嗡嗡不絕。此中當屬天軒驚駭最甚,萬料不到自己與許飛娘春風一度,竟然留下了骨肉。驚呼一聲,便說不出話來。
天仙子連忙飛上前去,將許飛娘帶下,放出神識,進入她體內查看,片刻之後,點頭道:“她確實有了身孕。”又問天軒道:“是不是你的?”說實話,天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不由張口結舌道:“應該……是的罷?鳳姨,這……這怎麼辦?”秋容芷早已帶了三老飛上前來。老夫人聞言喜道:“什麼怎麼辦?我的重孫兒,當然要生下來了!”天軒道:“可是……”南宮夫人截口道:“什麼可是?是你的孩兒,當然要生下來了,老天有眼,我們南宮家又有後了!”也唯有南宮家的三位老人,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反而一味高興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