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軒心中大急,萬料不到自己多嘴一句話,竟惹來如此麻煩,忙道:“鳳姨你修為絕高,自然看出我周身並無仙靈之力,如何便是仙界之人?”
天仙子厲聲道:“仙界沒有仙靈之力的人本就不是沒有,你有意隱藏修為,以為我便怕了你麼。”說著金光一閃,手中突然多了一顆碩大明珠,黑蒙蒙光華閃爍不定。“這是龍族至寶定海神珠,你不會不知,此珠爆破之後,方圓百裏之內,仙神難逃,即使你有高於神級的修為,也莫想活命。”
天軒雖不知這定海神珠威力如何,但聽天仙子所言,未必是假,自己雖有玄黃身衣,也不知能否抵擋。天仙子愛子心切,真抱了玉石俱焚之心也未可知,不由冷汗直冒,知道萬萬不可激怒於她,一個不巧,豈不白白死在此地。遂一邊思慮如何逃脫,一麵強做鎮定,說道:“鳳姨,你可願聽我一言?”
天仙子停步厲聲道:“你說!”
天軒後退一步,道:“鳳姨可知梵天神殿?”
天仙子聞言,心頭一震,驚道:“你竟知梵天神殿!你究竟乃是何人?”天軒看天仙子震驚模樣,心中暗喜,知道事有可為。遂又道:“那鳳姨應當知道梵天神殿連同三界罷?”
天仙子不由瞠目結舌,顫聲道:“你究竟何人?怎麼知道這些?”天軒又道:“我再說一件。太元一萬四千年,你親從黃金聖龍之處取來青龍之骨,以朱雀之血,為青姨重塑肉體。”天仙子聞言越發驚異,昔年自己幫青兒重塑肉體,雖然頗多知曉,但知道是用青龍之骨的,卻隻有身邊寥寥數人而已,這人又如何能夠知曉?天軒看天仙子神情已不似方才般充滿憤恨,心頭一鬆,又道:“有一年,無憂調皮,在戚叔叔日常喝酒的仙杯之中,撒了一泡尿,戚叔叔一時不妨,竟然喝下肚去。戚叔叔一笑置之,而鳳姨知道後,卻大讚無憂聰明伶俐,反要青姨獎賞於他。可有此事?”
天仙子既愛其子,這些趣事自然記得清清楚楚,聽天軒說的一絲不差,不由心下砰砰直跳,不由對天軒的話又信了幾分,雙眼之中又升起一股朦朧,托在胸前的定海神珠也漸漸放下,收了進去。雙眼充滿希冀,隻等著天軒再說下去。
天軒又道:“又一年,無憂調皮,捉弄青姨,趁青姨洗澡之時,將她的衣服偷了去。戚叔叔知道後,將無憂關在書房之中三天三夜。青姨帶他出來時,才發現戚叔叔的所有珍藏都被無憂亂塗亂畫,戚叔叔大發雷霆,鳳姨卻說這孩子將來成就不可限量。便請天妃娘娘傳了他元木神訣。鳳姨,我說的一絲不差罷?這些事若非青姨和無憂告知於我,外人如何可知呢?”
這些日常瑣事外人自然難知,即使以大神通推算,也不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楚。到了此時,天仙子已不能不信,心中又悲又喜,猶自問道:“無憂他們還活著?無憂他們還活著?”
天軒微笑道:“這是自然。鳳姨若是信得過我,我們便以神識交流,告知無憂在修真界的詳情。”
天仙子自然知道,以神識率動的交流,詳盡無比,便如親眼所見一般,忙不迭頻頻點頭,也顧不得其他。天軒便也放出一絲神識,不過一瞬之間,已將將關於無憂的一切告知。兩人收回神識。
天仙子眼淚簌簌而下,一邊卻笑道:“真想不到,青兒和無憂還好好的活著。這幾千年來,我一直以為,他們已經被仙帝和李家的人所害。想不到都還好好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突然對天軒襝衽一例,泣道:“這一切都是賢侄所賜,請受我一禮。”
天軒大驚,連忙伸手扶助,急道:“鳳姨這怎使得,豈不是要折殺我麼?”
天仙子站起身形,盡複雍容之態。她本非常人,適才不過是惦念愛子,過於激動,以致失態,如今已知無憂安然無恙,心花怒放,言語之間笑意盈盈,笑道:“我深知你與無憂情同兄弟,適才是我謝你。此刻之後,便不再把你當作外人,也一如無憂一般。”
天軒也頗為高興,笑道:“以後也請鳳姨多加教訓。”
天仙子笑道:“說道教訓,無憂這孩子,誰的話都不聽,我和你戚叔叔都管不了他,青兒又縱著他,越發無法無天了。誰知他竟如此聽你的話,這下好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咯咯。”
天軒聞言心中暗笑,鳳姨倒說是青姨縱著無憂,實則多半倒是她自己寵膩過分,口中卻不能如此說,笑道:“我看無憂還好,倒不是十分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