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軒隻覺得眼前景物一變,麵前竟似一個花團錦簇的翠穀,紅花綠樹,鳴禽間關,鼻中聞到陣陣清幽花香,正驚疑間,一個黑影呼地朝自己猛撲過來,想要躲閃,已然不及,已被黑影攔腰抱住,不知是人是獸。天軒拚命想要掙紮,竟然絲毫動彈不得,不禁大驚,正不知如何處理,黑影竟然大哭起來:“嗚嗚,你終於來了啊,讓我等得好不辛苦!嗚嗚。”原來是人,而且似乎並無惡意,天軒頓時輕鬆下來,好奇地問道:“你是誰?怎麼知道我來,先把我放開可好?”那人聽得天軒說話,便鬆開了雙手,退後幾步,站在天軒麵前。
天軒定睛看時,原來是個身著黑衫的中年男子,個頭倒不甚高,滿麵胡須,頭發淩亂,遮住了麵龐,倒有幾分像個乞丐。見他猶自嗚咽不已,未曾答話,便又問道:“你怎知我會前來?”
那人見問,便止住嗚咽,回答道:“我正是天機門當代使者雁雪竹。”天軒聽到他的名字,忍不住想笑,‘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與他這副形象倒不相配。又聽他道:“你可知我在這裏已等了一千多年,日日盼,夜夜盼,想不到你到這時才來。”天軒奇道:“你怎會是在等我,我又不曾識得你。”
想是雁雪竹哭過一陣,加之夙願得償,心情大好,竟然笑道:“你有所不知,天機門規,每代使者一人,絕不允許同時有兩位天機使者滯留修真界,當然也不允許未找到下任使者之前離開修真界。故而在我達到合體後期時,便回到這裏等待傳人前來。也是自己造孽,我一時玩心忽起,弄了個玉尺,流入修真界,想以此來尋找下代使者,誰知一等就是一千多年。我早就已達到渡劫期,怕渡劫飛升,便隻好躲在此處,不敢外出。這種等待的日子好不難受。”說到這裏,一臉悲苦之狀,似又要放聲大哭。天軒連忙道:“好了,好了,我不是來了麼?你既留了玉尺,有緣人自會前來繼承衣缽,你先渡劫也未嚐不可。”
雁雪竹連忙擺手道:“可不敢如此,傳人未到我就飛升,到了仙界,上任使者肯定饒不了我。”天軒心道,你如此胡鬧,用這種方式選擇下任傳人,估計到時候他也饒不了你,遂道:“隻是我是洞天福地的傳人,已有師父,不可再次拜師啊。”
雁雪竹道:“無妨,天機門沒有師徒之說,隻有使者傳承。本門實際上是傳自神域,負有秘密任務,專精於陣法,本門修真者布設的陣法,連仙人都難以破解。”
天軒奇道:“什麼秘密任務?”
雁雪竹肅然道:“女媧現,天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