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觀中,氣氛逐漸變的莊嚴,觀中的一片空地,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上擺放著一隻大鼎,中間是一堆燒紅的木炭,上麵插著三炷大香,香煙嫋嫋升起;大鼎的後麵,是一張寬大的案幾,陳列著三牲等祭品。
玉真子不在,祭奠由觀中的女道士主持,一名德高望重的老道,帶著觀中的弟子,麵色凝重,莊嚴的走上高台,手中擎著香,在木炭上點燃,尊敬的三鞠躬,把香插在鼎中的爐灰之上,下麵的一幹居士,也依次上台,敬香禱告。
儀式雖然簡單,但是場麵隆重,周而複始,等所有人上完香,廣場上驀然點起了數堆篝火,道士們抬出了幾張桌子,上麵擺滿了時鮮水果,眾居士紛紛圍在桌前,尋親找友,輕鬆閑談。
這才是重頭戲,很多人都是也是為此而來,大家參與祭奠,其實就是為了參加這個交際酒會。唐朝尚武,民風開放,參加這次祭奠的,都是洛陽城中的顯貴,大家聚在一起,拉一拉交情,多個朋友多條路。
有一些風流公子和閨中怨婦,也來到這裏,希望結識到如意的情人。太平觀舉辦這個活動多年,遠近聞名,每年太平觀都會層層篩選,送出請帖,不是顯貴,不能參加這個酒會。
韋瑤嵐和上官雨墨對此並不知情,見眾人一個個神態輕鬆,找人閑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怔怔的站立不動,脫離了人群,顯得非常突兀。
兩人都是國色天香的佳人,站在人群的外圍,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火光閃爍,映的兩人身影飄搖,更加的清麗脫塵,頓時吸引了不少目光。
兩個公子哥注意到了兩女,眼前一亮,仿佛兩隻聞到了腥味的貓,湊了上來。
“兩位小姐,有些麵生啊,第一次來參加這個活動吧?不知道芳名如何稱呼?”稍高的公子哥先開口了,他叫胡止水,當朝戶部尚書的公子。
“我叫慕容華,和胡公子參加這個活動好幾次了,像你們這樣美貌的小姐,還是第一次見到,可否認識一下,坐個朋友?”慕容華的父親是光祿大夫,也是朝廷三品大員。
上官雨墨瀲然一禮,微笑道:“我姓慕容,這位是我妹妹,姓韋,我們都是第一次來參加這個活動,不知道規矩,見笑了。”
這一笑,如春花怒放,登時百媚叢生,豔麗無匹,上官雨墨性格文靜,氣質高雅,本來就魅力十足,這時就更加的風情萬千,胡止水和慕容華一愣,神魂俱醉,兩個花叢老手,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生怕說錯了話,褻瀆了這位仙子。
兩人期期艾艾,搜刮著肚腸,絞盡腦汁的想著話頭,這時又走過來了兩位公子,不屑一顧的對胡止水和慕容華說道:“就憑你們兩個,也想吃天鵝肉?這麼千嬌百媚的小姐,除了我們武家,誰能配得上?”
另外一名公子,輕佻的說道:“兩位美人,今晚月色撩人,風輕雲淡,不如我們離開這裏的噪雜,到外麵散散心如何?”
“你們太欺負人了!”慕容華受到奚落,氣往上撞,上前一步,就要與兩人理論。
胡止水忙拉住他,陪著笑臉說道:“我這位兄弟,脾氣急躁,兩位不要與他一般見識,我們這就離開,不打擾兩位了。”
說著話,用力拖著慕容華離開,輕聲埋怨道:“你色膽衝昏頭了吧?這是武崇建和武崇格,禮部尚書武三思的兒子,武家的人你都敢惹,你不要命,也不要連累家人啊。”
武崇建和武崇格見胡止水和慕容華乖乖離開,麵有得色,湊近了韋瑤嵐和上官雨墨。武崇建嬉笑著說道:“我們兄弟二人,你們姐妹二人,正好湊成兩對,不如兩位隨我們回府,一起坐坐。”
武崇格一臉的騷包:“我們兄弟還都沒有娶妻,兩位是那個府上的,我們這就派人上門提親,嫁到我們武家,那可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把你們父親的名字告訴我們,我回去就請父親,讓他們官升三級。”
韋瑤嵐見多了這種紈絝公子,不怒反笑,纖腰微擺,盈盈走上前去,口中嬌嗔著說道:“哎呀,你們說的好聽,誰知道回去後是不是真的對我們好,我們可不敢相信你們。”邊說邊用手中的巾帕輕輕對兩人揮去,淡淡的女人馨香,令人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