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寇莫追。”洪校尉深諳用兵之道,敵人實力不明,身份不知,貿然追擊,或許會中了埋伏:“一隊二隊繼續保護郡主,三隊跟我一起,到林中查看。”
不多時,洪校尉匆匆趕回,向李鈺稟報:“林中隻留下了幾灘鮮血,所有敵人全部逃走,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身份。”
“這些人埋伏在這裏,難道是為了對付我們?”李鈺不解的問道:“他們似乎在這裏等候多時了,如果是為我們而來,隻怕不會輕易罷休。”
“正是。”上官雨墨點點頭:“如果不是他們的兵器暴露了行蹤,等我們鬆懈下來,他們必當全力攻擊,那時我們的傷害可就大了。洪校尉,前麵或許還會有埋伏,你的手下,可要提高警惕了。”
洪校尉軍伍出身,也明白其中的利害,敵人一擊不中,便即全身而退,井然有序,或許會蓄積力量,再傾力一擊,便吩咐手下:“三隊為受傷的兄弟包紮傷口,二隊,派出六騎斥候,依次往返十裏巡查,但有可疑之處,立即示警。”
眾人收拾停當,繼續趕路,隻是不再像先前一樣飛馳,而是放慢了速度,徐徐前行,李鈺、韋瑤嵐和上官雨墨,現在手無縛雞之力,隻好乖乖的坐在馬車上,留意著路兩邊的動靜。
洪校尉趕著馬車,官兵分成兩排,將馬車守在中間,斥候來回奔跑,高聲通報沿路狀況。
一名斥候忽然高聲示警,原來前方的官道,被挖出了一道大坑,將官道截成了兩截,馬匹還可以躍過去,但是馬車卻過不去了。
“敵人計劃周密,將我們的情況了解的清清楚楚,這個大坑,就是為了攔截我們的大車。”李鈺自言自語道:“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了,是江湖的仇家?還是朝廷的政敵?”
“郡主放心,但有我們活著一人,就不容賊人冒犯郡主。”洪校尉聽到了李鈺的話,以為她擔心馬車過不去,便安慰道:“我們小心戒備,將大車抬過去便是。”
眾人來到了大坑前,兩尺左右的大坑,剛剛能將車輪陷進,泥土濕潤,散發著清新的氣息,是剛挖不久的,一隊軍士在旁守護,一隊軍士解開車上的馬匹,奮力將車抬了過去。
大車剛剛過去,忽然衝過來十多名黑衣武士,惡狠狠的殺了過來。軍士們早有戒備,一陣亂箭,黑衣人武功高強,手中兵器在麵前舞成一團銀光,擋住亂箭,身上中了箭枝,便即悍然拔掉,身影不停,霎那間已經來到了官兵麵前。
“一隊應戰,二隊掩護,三隊從旁策應。”洪校尉麵色不變,滄浪一聲,從腰間拔出長刀,帶領大家迎了上去,刀光謔謔,勢大力沉,這些士兵單打獨鬥都不是這些武林好手的對手,但是互相配合,結合著陣法,有攻有守,三個官兵圍著一個黑衣人,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
雙方各有死傷,鮮血染紅了地麵,一名黑衣人見急切間不能得手,自己這方人少,擱不住官兵人多,如果再這樣死纏下去,遲早全都要葬身於此,便立即高喝一聲:“撤。”帶著剩下的黑衣人,迅速離開了戰場。
地麵上留下了十多名官兵的屍體,還有三四名黑衣人,官兵們檢查著兄弟們的屍首,有活著的組織施救,死了的集中在一起,就地掩埋。
搬動一名黑衣人的時候,黑衣人輕輕動了一下,他是重傷昏迷,在眾人的搬動下,觸動了傷口,痛的清醒過來。黑衣人彪悍凶猛,手中長劍急速刺出,刺傷了搬他的官兵,便要逃去。
洪校尉怒喝一聲,身影矯若遊龍,帶領著幾名官兵追了過去。黑衣人重傷之下,行動緩慢,不多時就被洪校尉幾人圍住。黑衣人陰森森的目光看著麵前幾名官兵,猙獰的笑著,嘴角滲出了一絲黑血,軟軟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半點呼吸。
“飲血堂!”上官雨墨三人遠遠看到了這一情景,不由得驚呼一聲,這一幕何等的熟悉,當年汴州城外,飲血堂偷襲不成,一個個都吞下了口中的毒藥,就像眼前這個黑衣人一樣,一命嗚呼。
如今飲血堂又一次對她們動手,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呢?秦家不去奪取寶藏,卻在這裏襲擊幾名女子,又是什麼目的呢?
李鈺三人對視一眼,心中像巨浪一樣翻天蹈海,秦家向來不打沒意義的仗,這次對三人出手,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是針對三人?還是針對三人中的一人?大家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