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轔轔,旌旗飄展,一隊威武的鐵甲之師,鮮衣怒馬,行走在官道上,隊伍當中,是幾十輛大車,車上罩著厚厚的篷布,擋住了風吹日曬,也擋住了人們好奇的目光,不知道車上裝的什麼,但是從車轍深深的痕跡來看,顯然沉重無比。
這些人正是護送隋煬遺寶的徐昌平眾人,萊州刺史深知責任重大,親自帶領了一千兵士一路隨行,就連趕車的車夫,也是他再三篩選,查清了三代族譜,知根知底,沒有犯罪記錄的良民。
從萊州到洛陽,足足一千多公裏的路程,一路上窮山惡水,山東自古是出綠林好漢的地方,占山為王,英雄輩出,這麼多貨物,吸引了不少好漢的注意,一路上快馬如梭,有意無意的經過隊伍,有些膽大的,竟然靠近馬車不到兩米,被士兵們持槍喝退。
隨著隊伍走的時間越長,經過的地方越多,這身邊的快馬也越來越多,隱隱然一大撥隊伍,遠遠的跟在後麵,緊緊的咬住了他們不放,徐昌平宿營,他們停在遠處休息;徐昌平出發,他們也跟著開拔。放佛一群聞到了腥味的蒼蠅。
徐昌平暗暗擔憂,車輛沉重,速度不快,一天走不了多遠,雖然萊州刺史早有準備,每輛馬車都配備了三隊馬匹,輪換拉車,不停的走上一天,也不過走上一百多公裏,照這個速度走下去,到洛陽隻怕要將近十天時間。身後跟著的人數卻越來越多,來回奔走的探子也越來越猖狂,竟然有人要挑開帳篷查看究竟,再繼續下去,等他們積蓄足夠的力量,就要開始衝擊官兵,大搶出手了。
阿龍在旁邊,被這些人擾的不勝其煩,大聲叫罵:“奶奶的,這些家夥真是討厭的緊,你不理他,他就湊上來,你上前趕他,他們跑的比兔子還快。”
徐昌平望著阿龍,豪氣頓生:“兄弟,敢不敢和我衝一衝後麵的隊伍,讓他們吃點苦頭?”
“好啊。”阿龍是個閑不住的主,一聽有熱鬧可湊,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不教訓教訓他們這些王八蛋,他們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韋瑤嵐在旁邊也是躍躍欲試,她有承影護體,膽子也大了不少,上官雨墨性格恬淡,但是心憂情郎,自然也是隨聲附和,李鈺是冷血之人,與徐昌平一同經曆了多場生死劫難,也不肯落後。
歐陽輝直道徐昌平少年意氣,生怕他們有失,便連忙勸阻:“不可,後麵人多,不乏武藝高強之輩,我們切不可冒然行動,萬一被他們包圍,雙拳難敵四手,備不住會有什麼意外。”
徐昌平指著後麵愈跟愈近的隊伍,對歐陽輝說道:“嶽父,你有沒有注意,他們都是來自不同的地方,原本各自為營,現在卻漸漸彙聚在了一起,肯定是達成了某種協定。”
歐陽輝和上官雲仔細一看,果然如此,這些來自各地的綠林好漢,衣著不同,正漸漸彙集在一起。
“如今他們應該還想不到我們會主動攻擊,官道之上,地形狹窄,不適合大隊人馬作戰,等我們走到開闊之地,就是他們開始對我們進攻的時候。”徐昌平道:“我們已經走了三天,距離洛陽還有幾天路程,拖得時間愈久,對我們愈加不利。我們此時出其不意,殺他們一個措不及防,給他們一些顏色,讓他們也不敢再過分追逼。”
歐陽輝和上官雲想想也有道理,便要與他們一起前去。徐昌平卻道:“咱們還有這麼多車輛要守護,我擔心萬一對方亂起來,殺紅了眼,趁勢搶奪車馬,這些官兵可守不住,還要靠你們二老在此壓陣,再說,我們也需要一些磨練,有你們保護,反而起不到效果。”
上官雲和歐陽輝隻好作罷,反複叮囑他們小心。徐昌平喊來萊州刺史,讓他命令所有士兵提高警惕,後麵不管發生什麼,車輛不停,繼續前進。
徐昌平五人勒馬站在官道上,後麵跟著的群雄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也滿麵狐疑的停了下來,遠遠的望著這五人,對峙著不動。
看著車隊愈行愈遠,終於有人沉不住氣了,大聲罵道:“難道這五個人想攔住我們?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就是,我們這麼多人,一起衝過去,立馬就能將他們亂刀分屍,不能再等了,車隊越來越遠了,上前幹掉他們。”
幾個綠林好漢齊催馬匹,揮舞著手中鋼刀,如同一陣旋風,惡狠狠的撲了上來。徐昌平五人不退反進,輕踢馬鐙,迎麵對上,一個來回,馬匹悲鳴,跑到了遠處,而馬匹上的綠林好漢,全部落到了馬下,一動不動,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