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冰心聞聽,臉色也凝重起來,武家權勢滔天,自然不懼小小的徐昌平,但正如徐昌平所說,如果武後的聲名受損,必然就動了武家的根基,與其傷筋動骨,不如斷其一指,腦中電閃雷鳴,霎時拿定了注意:“你可以去抓武佑德,我會讓他將所有的罪責一體承擔下來,不會再牽扯到他人,隻是,我有個條件,你必須先答應我才行。”
果然不出李鈺所料,這個武冰心還真的會提條件。徐昌平問道:“你有什麼條件?”
“我知道你知曉隋煬遺寶的藏寶地點,你也不需要告訴我,但是我要你答應,你去那裏的時候,我要與你同去,我看中的東西由我帶走,放心,我並不貪心,不會拿走太多。”武冰心眼睛晶亮,一瞬不瞬的望著徐昌平。
武冰心看中的東西,應該是李淵的表奏無疑,這件東西攸關李唐顏麵,確實不容外傳,但是對徐昌平來說,卻無多大用處,於是點頭說道:“這個我答應你,我雖然知道藏寶地點,但是能不能真的找到遺寶,還不一定。現在知道我秘密的人越來越多,到時肯定是殘酷的爭奪,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武冰心篤定的說道:“你先回去,我與武佑德商量一下,你下午再來,連同剩下的孩童,由你一並帶走。”
“且慢,我也有一個要求。”徐昌平望著武冰心,話鋒陡轉:“我要知道,武家與刺史府道人交易的目的和道人的身份。”
“你怎麼知道武家與那個道人有交易?”武冰心不再淡定,小口驚訝的張成了圓形。
“第一,武佑德得到了煉不老丹的秘方,如果沒有交換,道人想必也不會輕易告訴他;第二,這個道人不過是前朝一個邪教的餘孽,如果真的神通廣大,怎麼可能被前朝覆滅?可傳說的如此神乎其神,如果沒有武家的包裝,再從中穿針引線,想必也不會輕易讓武後相信。”徐昌平緩緩說道,當年武佑德奉旨秘密斬殺道人,道人是否傳說中那樣,劈成兩半之後又能長到一起?或許隻是武佑德的誇大之詞:“這一切隻能說明,武家與道人達成了一項秘密協議,互相利用。”
“你這心機,真是可怕的很,我們自認為做的機密,被你這麼一說,竟然有這麼多破綻。”武冰心臉色沉了下來:“不過,這個事情幹係太大,我不能告訴你。”
“從一切跡象來看,這個肖刺史和道人來曆不簡單,他們所做的許多事情,神秘不為外人所知,各種線索隱隱指向武後,武後是武家的擎天大傘,武家總不希望有人對武後不利吧?”徐昌平娓娓勸道。
武冰心沉思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飛鴿傳信給我父親,請他來做定奪。快的話,估計今晚就能得到回複,到時我再去找你。”
徐昌平不再多說,告別了武冰心,返回莫問客棧。李鈺已經俏生生的候在房間,旁邊陪著韋瑤嵐和上官雨墨,還站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孩童,正是小龍。
徐昌平大喜:“我正要去找卜忠,他在刺史府擔任書辦多年,說不定會知道一些內幕。你把小龍送過來,真是雪中送炭,卜忠感激之下,隻怕不會再欺瞞不說了。”
李鈺神色莊重,一片雍容富貴,讓人不敢仰視:“趙司馬已經同意,護送所有孩童返回家中。你去找武冰心,有什麼結果?”
徐昌平便將與武冰心見麵的經過講了一遍,眾人既驚又喜,驚的是,這個武冰心早就知道這些事情的內幕,而武家就是始作俑者;喜的是,武冰心總算同意,放出那些殘餘的孩童,並將武佑德交出定罪。
“不過,你對肖刺史和道人的猜疑,有些太匪夷所思,一個小小的刺史,加上一個不知道真偽的道人,有多少本事,能對遠在神都的武後構成威脅。”李鈺不大相信。
“對啊,這個肖刺史和道人,如何能對遠在神都的武後造成算計呢?”徐昌平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金丹,不老金丹!馬上就到了交付不老金丹的時間,如果他們有什麼企圖,一定就在這個金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