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忠跪在床前,眼巴巴的望著床上的柳氏,跪了一下午,腰酸腿疼,頭頂也冒出了虛汗,腎虛的表現一覽無餘。偏偏這柳氏背轉著身,仿佛睡著了一般,看都不看他一眼。卜忠說話也沒人理睬,想站起來,試了試終究不敢,這要是再惹怒了柳氏,隻怕自己就永遠睡不上床了。
但是這樣膠著下去,估計就要落下尿點滴尿不淨的毛病了,卜忠絞盡腦汁尋找著由頭,挑逗著柳氏開口說話:“小龍呢?這麼晚怎麼還不見小龍回來?”
聽到小龍,柳氏挺身從床上坐了起來,下午兩人生氣,她便將小龍托付給鄰居王大叔照顧,這麼晚了,怎麼還不見小龍回來,王大叔年紀大了,小龍又頑皮好動,正值多事之秋,別發生什麼意外才好。
想到此,柳氏不敢耽誤,急急忙忙趕到隔壁,卜忠借機站起來,屁顛屁顛的跟在柳氏身後。但見得屋內漆黑一團,連燈火都沒點,院門大開,裏麵空蕩蕩的,沒有一點聲音,兩人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兩人走進屋中,在門口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倒,低頭一看,隻見王大叔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昏睡不醒。柳氏慌忙搖晃著他的身體,將他喚醒:“王大叔,你怎麼了?怎麼睡在地上?”
王大叔搖了搖暈眩的頭:“老了,老了,我坐在這裏陪著小龍玩,這不知道怎麼的,迷迷糊糊就睡著了,都這麼晚了,小龍回去了吧?”
“小龍不是在你這裏嗎?”卜忠頓時吃了一驚:“我們進來就看到你躺在地上,沒見小龍啊。”柳氏一時之間,六神無主,不由得放聲大哭起來,小龍失蹤了!
徐昌平四人來到卜忠家中,聽到了柳氏在隔壁慘厲的哭叫,便知道自己來晚了。當他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了柳氏正坐在地上嚎啕痛哭,卜忠在旁邊勸說,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而王大叔手足失措的站著,一臉的愧疚與不安。
看到徐昌平,柳氏仿佛看到了希望,她下午可是見到,徐昌平坐著肖子陵的馬車一起走的,便立忙哽咽著將小龍失蹤的事情告訴了徐昌平,請他幫忙去刺史府要回小龍。
徐昌平眉頭緊鎖,這無憑無據的,還真不能斷定小龍就是被肖子陵擄走的,就算是他做的,肖子陵不承認,那也拿他沒有辦法。
他沉聲問這麵前的王大叔:“你是什麼時間昏迷的?小龍失蹤有多久了?”
王大叔一臉驚慌,連連搖手,最終隻是呐呐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王大叔四十左右,麵相忠厚,身材厚實,健壯的很。徐昌平有點奇怪,隻不過問了兩個問題而已,何需如此慌張呢?這個人不像是撒謊之人,心虛正是心中有鬼,肯定他知道小龍失蹤的緣由。
徐昌平放緩了語氣:“王大叔,你與柳氏是鄰居,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柳氏既然肯將小龍托付給你照顧,那麼你們兩家的關係應該非常親近,難道你願意看到柳氏夫婦忍受喪子之痛?”
王大叔欲言又止,最終囁嚅著,始終講不出話來。徐昌平繼續勸說:“我看你也是老實之人,不肯如實講話,定然是有難言之隱?不妨告訴你,我就是奉旨前來齊州調查兒童失蹤一案的欽差,無論牽扯到誰,就算是這齊州刺史,我也會將他繩之以法,有什麼話盡管說來,我自然會為你做主。”
“欽差!”王大叔與卜忠夫婦都是大驚失色,連刺史都不放在眼中,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官,王大叔登時有了信心,跪倒在地上含淚說道:“大人,下午來了幾個人,說是刺史府的人,他們帶走了小龍,並威脅我不得聲張,否則就殺了我,刺史府可是官府啊,我一個小百姓,哪敢阻攔,又怕告訴柳氏後,她到刺史府去鬧,到時候,大家都是性命不保,所以,我隻好假裝睡著了,想瞞住柳氏兩人,請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徐昌平問道:“來了幾個人,都是什麼打扮?你如果再次看到他們,還能夠認出他們嗎?”
“他們總共有三個人,穿著一色的便衣,並沒有著官服,每個人都提著一把寶劍,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就是他們化作了灰,我也能夠認出他們。”
徐昌平不由得詫異:如果是刺史府的人,來的一般應該是便衣的衛兵或者家丁,按理說使用的兵器,也應該是刀槍戈矛之類,為什麼會是同一色的寶劍?倒像是江湖幫派中的人物?但是事情緊急,小龍失蹤的時間已經不短,來不及多想。
徐昌平叫過來阿龍和上官雨墨:“你們兩人的輕功了得,趁夜潛進刺史府,細細搜查小龍的下落,特別是肖子陵,要仔細觀察,說不定小龍就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