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的孩子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母親緊緊摟住我,黑甲戰士走上前把我和母親帶離排隊的人群,帶進旁邊一間臨時指揮室。我低著頭,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在我幼小的記憶裏,有過好幾次這種被排斥在外的經曆,每次輪到我的時候,總會發生類似這種意外狀況,被驅趕孤立在一邊,眼睜睜看著別人順利通過。
“媽媽?”我抬頭看著母親,她的手捂在我的臉上,也許我就是一個隻會給家人製造麻煩,隻會給別人帶來不幸的孩子,今天糟糕的運氣又如期所至,降臨在我的頭上了。
臨時指揮室的門打開,走進來一位身穿灰色製服的女士,黑頭發,高鼻梁,麵容消瘦,一臉嚴肅,正是剛才在電視畫麵中看到的那個人。
“你好!”這位女士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她遞給我和母親一人一個助聽器,示意我們戴上。
“能聽明白我的話嗎?”助聽器裏傳來略微有些延遲的翻譯聲,“我叫米歇爾,我是這次地球移民的指揮官,能讓您的孩子在我麵前再演示一次嗎?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抬頭先看看母親,然後對米歇爾說:“我叫奇遇,沈奇遇。”
米歇爾拿出一個刻著藍色數字1的圓形號碼牌,交到我手裏,說道:“奇遇,你把號碼牌還給我好嗎?”
我把號碼牌捏在手裏,已經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我必須還給他一個同樣顏色同樣數字的號碼牌。我心裏祈禱著,不能再出錯了,必須是藍色數字1。
米歇爾伸手接過我手裏的號碼牌,攤開手,綠色數字6,她發出一聲驚歎,睜大眼睛看著自己手裏的牌子。
“小朋友,能不能給我看看你的手?”米歇爾抓住我的手,前後翻看,又把我的袖子擼到胳膊肘以上。她掏出另一個刻著藍色數字1的圓形號碼牌,交給我,說:“和剛才一樣,再試一次好嗎?”
我把號碼牌捏在手裏,她從我手裏接過去,攤開手,紅色數字9。
米歇爾拿著號碼牌說:“夫人,奇遇這個孩子,經過剛才簡單的實驗,他現在正處於生和死的疊加狀態之中,他和我們不一樣,現在還不能讓他進入夢鄉穀,他得留在這個世界裏。”
“那我和他都留下來,可以嗎?”母親問。
米歇爾歎了口氣說:“不行,夫人,您如果選擇留在這裏,不久就會發生基因變異,恐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的孩子。雖然我們並不強迫你離開,但我建議你不要這麼做。”
“不!我現在還不想和我的孩子分開,你們能不能想個辦法,把他變成和我們一樣。”
米歇爾搖搖頭說:“辦不到,如果我們這麼做了,那我們的所做所為和混沌法則的暴徒沒什麼兩樣,或許這正是他們設下的圈套。”
“媽媽?你們在說什麼?”我抓住媽媽的手。
媽媽問:“為什麼我不能帶著我的孩子一起去你們的夢鄉穀?到底是誰把他弄成了這個該死的疊加狀態?”
米歇爾說:“夫人,你應該為你的孩子感到驕傲。他之所以會處在這個疊加態,是因為有我們看不見的更高級別的智慧生命在他身上施加了保護。如果你相信上帝,這件事情也許就是上帝幹的,他要把你的孩子留在這個世界,必然有他的理由。”
“媽媽!我不想離開你!”我大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