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暄不是一個自來熟的人,所以即便這些學弟跟他打了招呼他也不好意思去問人家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隻是微微的衝著這些人笑了笑,什麼都沒有多說,他便皺著眉頭轉過身子繼續去打自己的球了。
表麵上雲淡風輕毫不在意,但是實際上他卻是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偷聽著身後的學弟們在說些什麼。
但是奈何球場太大,而學弟們的聲音又太小,以至於在那聚精會神的聽了好半天,他也沒有聽出任何的所以然。
平常早上心情都還不錯的喬雲暄,今天是難得的愁眉苦臉了起來,原本覺得打籃球是最放鬆的事情,可現在他卻是心事重重。
除了不走心的拍打籃球之外,他根本沒辦法做別的動作,整個人呆滯的站在那,他絞盡腦汁的想要去聽身後的人在說什麼。
這麼徒勞的在那站了好半天,一直到那些學弟們走掉他也沒有聽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平時這個時候他早已經是滿頭大汗了,然而現在他卻是一點沒出汗,甚至還被風吹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準備回寢室的時候,路上的人已經越發多了起來,他往寢室走的時候,很多人正好往教學樓走去,迎麵過來的人群無一不會多看他一眼。
有些情緒激動的甚至還會驚訝的大叫道:“這就是喬學長嗎?”
然而當喬雲暄還想聽聽他們會不會說些別的的時候,這些同學就一定會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後走掉。
喬雲暄其實沒有什麼秘密,也不怕別人說自己,可是現在喬母回來了,所以他很擔心喬母會將自己的身世給曝光。
他什麼都不怕同學們嘲笑或者嚼耳根,但是他唯一不願意被拿上台麵的便是他的身世,盡管豪門中這種私生子的事情不少,可他這種無法被自己父親接受的兒子卻還是少之又少的。
喬母的厲害之處就在這,即便他是一個兒子,可喬母還是有辦法讓喬父將他們母子拋棄在腦後。
什麼爭奪繼承權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喬家的一切原本屬於喬雨澤,現在也還是屬於喬雨澤。
他的出現隻對趙海燕產生了一些不同的結果,對於其他人來說,他一直就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甚至當初隻要喬母的一聲命下,他可能連活都活不下來。
手指緊緊的攥成了一個實拳,在大家的注視下,他心情陰鬱的回到了宿舍,研究生的宿舍是單人宿舍,所以喬雲暄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原本以為自己早已經習慣孤獨,但是這會他才明白,當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是無法坦蕩蕩的接受這份孤獨。
腦海裏瘋狂的想起了程菲菲的容顏,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居然很想將程菲菲抱在懷裏麵,好好的疼愛一番。
想起程菲菲那圓圓的小臉,他不由的覺得程菲菲的身子大概也是柔軟的,往床上一躺,他忍不住將被子揉成一團抱在了懷裏麵。
“今天你怎麼沒來看我打球呢!”不由的嘟囔出了聲音,喬雲暄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多麼的怨念。
早已經習慣了早上看到程菲菲的他,今天卻是感覺到了一種極其的不適應,沒有程菲菲的笑和蛋糕的早上,似乎不那麼完整。
而坐在封以承車上往學校趕的程菲菲正一臉不滿的抱著蛋糕,本來時間已經很晚了,可是封以承還是堅持套給她買蛋糕吃。
原本的確是很喜歡吃蛋糕,可是這一刻程菲菲卻沒有了一點喜悅之情,看著手裏這三個小蛋糕,她甚至覺得這就是甜蜜的負擔。
鼻尖有些細小的汗珠,她眼睛凝視著車子上的時間表不斷地催促道:“快一點啦!我要是遲到了,就拿不到獎學金了!”
“沒關係,你拿不到,我就獎勵給你,好嗎?”封以承倒是不急,巴不得程菲菲晚一點去學校的他不急不慢的開著車。
他倒不是想讓程菲菲遲到,而是別有心計的不想讓程菲菲跟喬雲暄見麵,想著隻要程菲菲踩著上課鈴到教室就見不到喬雲暄了,所以他根本就沒有一點要加速的意思。
不過如果他看到了程菲菲學校論壇的照片,他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因為即便早上不見麵,喬雲暄也有辦法在中午下課的時候去見程菲菲。
反正隻要喬雲暄想見,就算他封以承拿著繩子捆著程菲菲,他也沒有辦法阻止這兩人的見麵,而也正是因為阻止不了他們見麵,所以這場輿論的風暴也是不可避免的。
可惜,一心想去上課的程菲菲沒有想到,一會迎接她的,並不會是如象牙塔一樣的校園生活,而是如戰場一樣的風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