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承看到那個笑臉,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程菲菲在他的麵前燦然一笑的模樣。
也不曉得,現在,她在那個家裏會不會這樣的笑,大概沒有吧。
如果她一直都是那樣開心的笑容,那麼,她離開了他,他也是毫無芥蒂的,但是,現在,這個丫頭的情況,顯然是過的很不好,他怎麼能坐視不管。
既然程遠剛無法照顧好她,那麼,他不介意把所有的照顧權都剝奪過來。
他坐在皮椅上,微微的往後昂靠著,目光意味不明。
陽光透過幹淨的玻璃照射進來,灑落在他那英毅深邃的五官上,顯得他整個人沉靜雋永。
程菲菲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因著程遠剛在這裏,程雅茜和李銘芳自然不會跟程菲菲鬧別扭,程菲菲樂的安靜,一個人默默的吃著就近的菜肴,隻讓自己的存在感變得很低很低,李銘芳溫柔體貼的給程遠剛夾著他平日裏喜歡吃的菜。
“遠剛,你怎麼了,怎麼今天吃的這麼少?”李銘芳明知顧問的皺起了眉頭,關心的問。
程遠剛怎麼會提及這樣子的事情,當下便擰眉搖了搖頭:“無事,你們母女三個今天在家裏怎麼樣?”
李銘芳微微一笑,優雅的說:“挺好的,我上午有事出去了,雅茜也出去和朋友們一起玩了,菲菲呢,聽說在屋子裏待了一上午,很乖呢。”
“嗯,要好好相處。”程遠剛沉沉的交代著。
李銘芳連忙點了點頭,怎麼會不明白程遠剛故意多交代這麼一句是為了什麼:“當然,遠剛,我會把家裏的事情都處理好的,不讓你操心,你在公司已經夠操心的了,家裏的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來,多吃菜,都是你和菲菲愛吃的。”
她說著,給程遠剛夾了一些肉絲芹菜,給程菲菲也夾了一些,程菲菲正在咀嚼的動作頓時頓住,隻覺得一陣惡心,下意識的就想把那筷子菜丟掉,不過,她還是忍著,沒有動,她看到李銘芳的做法,就知道自己之前還是不夠能忍,這個時候,更是不能給父親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沒有吃李銘芳夾的菜,根本吃不下去,也不想吃盤子裏的其他東西了,這個時候,恰好傭人端了幾份小牛排上來。
牛排的下麵都有盤子,正好可以借著這個不用之前被李銘芳碰過的餐具了。
傭人沿著桌沿每個人的麵前都放上一份,先給程遠剛放的時候,程遠剛根本沒有胃口,直接說道:“我現在不想吃,先放在一邊吧。”
“爸,您平時不是特別喜歡吃奧爾良烤牛排嗎,今天媽媽專門讓人做的,您就多少嚐嚐唄。”程雅茜在一旁笑眯眯的噙著一塊冰糖蘆薈說道:“來,秦媽,你來幫我爸切一下唄!”
而程菲菲自然不會在飯桌上說話,雖然她沒有抬頭,但是,她就是隱約的覺得,程遠剛好像在暗暗的瞧她。
她心裏苦澀的想,也許,就是在觀察她吧,他的心裏還希望她能夠和李銘芳關係好,怎麼可能。
她暗暗的冷笑了一下,傭人走了過來,她下意識的就接了一盤小牛排過來,牛排的盤子上麵,都擺放著的有小刀和叉子。
程菲菲按著刀子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刀子似乎有些油乎乎的,好像沾上了油似得,根本捏不緊,手伸出去,正想要拿張紙巾擦一下刀柄的時候,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衝著自己的臉龐上飛了過來,餐桌上頓時一陣尖叫,程菲菲下意識的便抬胳膊擋著自己的臉。
突然之間,胳膊上猛然一疼,一低頭,放下胳膊一看,原來剛剛飛過來的是一柄切牛排的小刀,而此刻,那刀劃過了她的胳膊,現在,胳膊上有一道深深的口子,正在汩汩的往外流著鮮血。
程菲菲本來就有些暈血,雖然不是太過嚴重,但是,看到的時候,腿腳依舊是有些軟軟的了。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程遠剛立刻嗬斥自己身邊幫忙切牛排的傭人,這個傭人剛剛不曉得怎麼回事,居然把手裏切牛排的刀飛了出去。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姐,讀不起先生。”傭人秦媽慌得仿佛六神無主,連連彎腰致歉,一個勁兒的賠不是:“小姐,我拿得這個刀柄有些油,用力的時候特別滑,刀柄不知道怎麼的就托手了,對不起,小姐,你怎麼懲罰我都可,請您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
程菲菲的眉頭擰著,臉色微微的發白,再加上胳膊上的傷口在汩汩的往外流著血,那傷口那麼深,就是用手堵著,都覺得很可怕。
程遠剛也一陣後怕,如果不是程菲菲擋得快,隻怕那刀就要劃在程菲菲的臉上了。
程遠剛隻覺得心境肉跳的,斥責道:“餐具上怎麼會沾上油!好了,別廢話了,還不快點拿來醫藥箱,來給小姐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