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程菲菲其實這個時候，沒有害怕，沒有心慌，她知道逃不掉，知道會麵對這樣的局麵，所以，她的心裏是無波無瀾。
她隻是死死的咬住嘴唇，沒有讓自己發出一點點的聲音來，她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是程遠剛最後一次打她了，她絕對不要再忍受這樣的生活了。
這個時候，樓上的扶手處，站著兩個女人，一個女人稍微年齡大些，中年女人，穿著一身純手工製作的頂級刺繡旗袍，顯得整個人婀娜風韻，頭發盤著時下最流行的流煙髻，五官還能夠看出來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她大概保養的很好，所以，此刻看起來更添成熟的魅力，加上妝容化得精致別樣，整個人看起來還有些妖嬈魅惑,這正是程菲菲的繼母李銘芳。
而她的身邊站的穿著香奈兒黃色長裙的一個年輕女兒則是程菲菲繼姐程雅茜了，她的頭發今天燙成了大波浪的發型，斜垂在一側，看起來特別的漂亮，腳上踩著同款的雙色鞋，看起來俏麗美貌。
兩個人此刻都在一起看著樓下發生的殘忍的一幕，大廳裏的傭人們早就退了下去，沒有一個人敢出現在程遠剛的麵前，連保鏢們也在程遠剛出聲斥責程菲菲的時候已經有多遠閃離了多遠了。
所以，此刻，整個房子裏，隻有她們兩個旁觀者，兩個人站在樓上看著樓下程菲菲被程遠剛踢打的抱頭蜷縮，都沒有出聲阻攔。
李銘芳的嘴角彌漫著一絲笑意，看著樓下的這一幕，那神態悠閑，就好像在看電影似得，完全的沒有一點的情緒起伏。
而一旁的程雅茜，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裏，則透露著快慰的陰毒笑意。
她的臉色也是紅紅潤潤的，她這一刻覺得好爽，真是快意橫生。
看著程菲菲被打，她簡直要爽死了，若不是估計程遠剛以後冷靜下來會想到現在的情景，她一定要好好的拍拍手了。
然而，現在雖然不能拍手，可是，看著程菲菲被打的樣子，她也依舊覺得精彩至極。
她也忍不住輕輕的說了：“媽，真是大快人心，我們不費一絲一毫，就讓這個程菲菲被打的如同一個過街老鼠，真是爽啊。”
李銘芳環著雙臂，優雅的看著樓下，微微的笑著，輕輕的評論者：“這個程菲菲也是蠢的不可救藥，你爸爸都氣成那個樣子了，你說她要是說句軟話，你爸爸怎麼會下這樣的重手？”
“媽！”程雅茜不高興了，回過頭來，瞪了媽媽一眼，撅起了小嘴兒：“聽您這話，好像是不希望程菲菲挨打似得。”
李銘芳連忙回過頭來，輕輕一笑，嗤了一聲：“哪能啊，我就是就事論事，男人都是愛柔軟的女人，還是女兒你懂事，知道在程遠剛的麵前說軟話，不然怎麼能讓他這麼的喜歡你。”
“那是，還不是老媽你教的好。”程雅茜勾著自己的一縷黃色長卷發，在手指頭之間轉了轉的，看起來舉止嫵媚妖嬈。
“現在知道媽媽的好了？”李銘芳不由得抬手刮了刮程雅茜的鼻子，取笑著她。
程雅茜立刻點了點頭，嘻嘻的一笑：“是啊，媽，我現啊，已經意識到你的好了，還是有媽好，你說要是這個程菲菲這個大傻帽有媽媽在，何至於會這樣子硬碰硬的和爸爸說話，就算是頂撞了爸爸，作為媽媽的，也一定會立刻站出來幫忙求情，一定不會弄到挨打的份上，所以說啊，程菲菲這個傻帽活該挨打，誰讓她沒有媽媽呢？活該過的這麼慘，誰讓她媽媽那麼早就離開她了，她還跟我鬥，哼！”
程雅茜說的理所當然的，說到最後，卻是想起了前幾天程菲菲算計她的事情，她這個人什麼都不好，隻有一點很好，那就是記仇超級狠，她可是記得那天發生的點點滴滴，她所受到的所有的屈辱，嘲諷，白眼兒，她會全部都算在程菲菲的頭上。
哪怕那些白眼也許來自於其他的因素，但是，她早已經潛意識裏把這些歸功於程菲菲的身上了。
驀然提及了程菲菲的媽媽，李銘芳卻是聽得微微的一怔，然後眸子微微的轉動了一下，眯了眯，看著樓下慘烈的情形，隨意說道：“是啊，成王敗寇，失敗的人就該承受這樣的後果……”
她說出來的聲音緩緩的，有些像是歎息，又有些像是囈語。
而程雅茜因為此刻在關注樓下的情況，所以，對於母親說話的輕重並沒有在意，也沒有細細的琢磨這句話的背後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