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傭人端著飯菜上來。
程菲菲問,“我爸在下麵嗎?”
“老爺在下麵吃飯。”傭人回道。
“那你去跟他說,說我不肯吃飯,寧願死也不嫁。”
傭人猶豫,想勸說兩句。
“怎麼?讓你傳過個話都不行?”
或許是程菲菲的目光太淩厲,一向沒正眼把她放在眼裏的傭人,點點頭就下去傳話了。
幾分鍾後,程遠剛上來,臉色發黑。
“你到底想鬧到什麼時候!”
程菲菲很平靜,看了眼門外,便說,“我聽說最近蕭家,資金方麵好像很不行,他們真有錢給我辦婚禮?”
程遠剛皺眉,“你胡說什麼。”
“難道是我聽錯了?”程菲菲假裝疑惑,“不可能啊,封先生親口跟我說的,說,蕭家丟了幾個項目,投資又失利,銀行不肯貸款,蕭老爺子急得滿嘴冒泡。”
程遠剛嗅覺敏銳,“哪個封先生?”
“就是封以承啊。”程菲菲漫不經心地說。
程遠剛眼底劃過一道亮光,語速有點快,“封氏集團的,封總?”
程菲菲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懶洋洋地答,“對啊。”
“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程遠剛又恢複了一副嚴父的模樣。
“那天在酒店,就是他幫忙,所以,記者才敢登報的嘛。”
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封以承也沒說不能把他供出來,事情當然要全推到他身上。
程菲菲現在要做的,就是讓程遠剛重新思量跟蕭家的聯姻。
程遠剛確實警惕了,如果蕭家真的資金短缺,不能跟他合作,那又何必冒著得罪封以承的風險,去聯姻。
這天晚上過後,程菲菲被解禁了,除了因為腳傷不能外出,手上的繩子已經被拆走,在家裏可以自由走動,還有,手機也被歸回,她可以跟外界聯係了。
程菲菲躺在小花園的躺椅上,受傷的腳高高地擱在旁邊的高凳上,一邊喝著果汁,一邊給封以承發微信。
“昨天好危險,封先生,我差點就被人逼上花轎了。”
封以承半響才回複,隻有短短四個字,“好好養傷。”
程菲菲想請教他接下來該怎麼辦,可封以承什麼都不提,她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抱大腿什麼的,總要請人吃頓飯拉近關係把。程菲菲想了想,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過去,“封先生,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
此時,二樓的大陽台上,程雅茜站在那裏,目光陰冷地盯著下麵的程菲菲,手裏不斷到揉虐著旁邊的盤景。
“媽,你說爸是不是答應了給她很多嫁妝,所以,她現在同意嫁過去了。”
父親進了一趟程菲菲的房間後,對她的態度就來了個大轉變,程雅茜不得不懷疑。
“不會。”李銘芳坐在室內,品著茶,語氣篤定。
程雅茜看不慣程菲菲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冷哼了一聲,走到樓下。
程菲菲正招呼著傭人扶她去上廁所,正好離開了。
程雅茜出來,沒看到人,一肚子火沒處發,突然聽到木桌上手機的震動聲,眼睛裏的算計一閃而過,塗著殷紅甲油的手指伸了過去。
......
封以承推開包廂的門,看清裏麵坐著的人時,不由皺眉,沒有繼續走進去,而是在門口站定。
程雅茜坐在包廂裏,看到來人時,沒反應過來,一絲愣住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存著僥幸的心裏,沒想到真的是那天見過的那位封先生。
程雅茜站起來緊張地說,後悔自己應該提前沒有做好準備,“封先生,我妹妹腿上的傷有點嚴重,所以不能來了。”
封以承眉頭皺得更緊了,並不打算停留,“既然是這樣,我改天再找她。”
程雅茜一急,脫口問,“難道您不知道,我妹妹要跟蕭景瑞結婚了?”
封以承腳步頓住,揚眉,“你應該先問清楚你的父親。”
什麼意思?
難道爸爸不打算跟蕭家聯姻了?
程雅茜心裏頓時駭住,回過神時,包廂門口處已經不見人影,封以承已經離開了。
程菲菲此時像往常一樣,在小花園裏賞花,從未在家這麼愜意過,傭人隨叫隨到,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她當然要趁這幾天好好享受。
她拿著手機,是不是地看一眼微信,一直沒等到大叔的回信,心裏有點鬱悶。
程雅茜一回來,就找到程菲菲麵前。
“你那天晚上到底跟爸說了什麼?”
程菲菲懶懶地回了兩個字,“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