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米後來又試圖給田野打了兩次電話,可他都沒有接,再後來小米就不打了。
爸媽提著行李高高興的去了三亞以後,原本不算大的房子裏因為就剩下小米一個人的緣故,顯得倒有些空曠冷清。
一時間有些閑來無事,米小米想著田野和自己之間的誤會原本就有些暈沉的頭好像更疼了。總得做點什麼吧,不然這麼耗下去自己就得糾結致死啊,想到這兒,小米靈機一動,直奔廚房。
因為還欠著田野一頓飯,小米想不如就給他做分午飯吧,這樣也更顯得自己有誠意一些。挽起袖子帶上圍裙,忙忙叨叨一上午,終於弄出了一份排骨燉鮮藕,一份將燒茄子,還有一個小涼菜,對於小米為數不多可以拿得出手的廚藝來說,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找出家裏麵的保溫桶把菜碼好打車去了田野的公司。因為上次相親的時候剛好碰上,所以小米知道他們公司的地址,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沒有預約她是見不到田野的,況且今天田野外出根本就不在公司。
又撥了一次電話後,直接轉到了秘書台語音信箱,站在公司門口的米小米這下真的有些沮喪了。
真的那麼生氣麼?在已經過去了三天後?她有些琢磨不定,忽然覺得自己的做法真的有些幼稚,更奇怪為什麼一下子自己變得如此的卑微了?原以為在鼓起了這麼大的勇氣以後田野總還是能見見自己吧,卻始料未及的碰了個更大的釘子,本就不堅定的心,又開始想退縮了。
米小米一下覺得自己異常的尷尬,尤其前台秘書看著自己的眼神,更讓她有點象落荒而逃的衝動,可是想了想她還是把保溫桶留給了前台秘書麻煩她轉交,又寫了個便簽給田野後轉身便走了,一刻也不想多留。
田野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七點了,應酬了一天有些疲倦,卻在進入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了桌子上那個粉藍色的保溫桶,以及小米的留言。
“欠你的那頓飯補上了,米小米。”
田野打開保溫桶的時候,裏麵的飯菜已經隻有些許的溫熱了,蒸餾水沿著壁沿滴滴滾落弄濕的卻像是田野自己的心一樣。忽然就湧上來了一種無力感,讓他煩躁的扒了扒頭發暗自低咒了一聲。
田野那天是著實的被氣著了,這麼些天過去了想起當時的場景還有點咬牙切齒的。其實米小米每次打過來的電話他都有看到,隻是被他按成了靜音,原以為耳不聽心也就不煩了,可誰知即便聽不見,他還是煩得要命。
從田野懂得追女孩子開始,他大概就沒有經曆過閉門羹吃的這麼坐實的時候,一時間除了有些接受不了,更多的是那種心愛的東西被別人搶了以後的不痛快!
心愛的?田野仰躺到沙發上,看著辦公桌上的那個保溫桶發著呆。這個詞最近時常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讓他有種辨別不清的錯覺,反複的想著自己和米小米的過往,他的那鍾無力感越發的強烈了。
都說自己在欺負她,可為什麼最近他竟覺得是小米在折磨著自己?她,是自己心愛的麼?
田野忽然起身,把保溫桶裏的飯菜拿出來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嘴裏塞得滿滿的心卻覺得空落落的,她是以什麼心情做的這頓飯?她為什麼做給自己吃?隻是因為欠他一頓飯而已麼?田野的嘴在咀嚼著,卻有些食不知味,他猜測著,卻在同時更有一分期許不斷滋生,可到底在期許著什麼,他卻不想深究。
田野大半夜的把安誌遠和孫建洲都找了出來,因為他的無處發泄。
會所的包間裏,孫建洲打進門起就不痛快的抱怨著,真的不是他不講哥們兒義氣,而是好事被攪,他真的高興不起來。
丁敏因為期末複習緊張,兩人見麵的時間是越來越少,孫建洲這次可是來真格的了,所以丁敏的話他幾乎是百依百順的,說不見麵真的就不敢跑去找她。
給晾在一邊好些日子的他終於盼到她考完試了,歡天喜地死纏爛打的把姑娘哄到家裏,親熱勁兒剛上來,結果讓田野一個電話全給毀了。
“野子,你這是抽什麼風啊,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覺,還攪和了別人的好事,你說你幹的這事什麼事兒啊。”孫建洲不滿的情緒很高,歪在沙發上很沒眼色的叨叨。
“行了,野子情緒不對,沒看出來啊。”安誌遠提醒的說,意思是讓他趕緊的閉上嘴。
仨人坐在那兒喝了會兒酒,誰也沒說話。半晌,安誌遠才問,“說說吧,到底怎麼了,大半夜的把哥幾個叫出來,就隻是坐這兒幹耗啊?那別怪人家建洲不滿意啊。”
打進門開始就沒怎麼說話的田野,始終緊鎖著眉頭,原本的那副玩世不恭被他收拾的利落,一臉的暗沉宣告著他的情緒,很不佳。聞言又喝了口酒,田野這才說話,“哥們兒這兩天感覺我好像這回要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