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沒有去上班,我病得不輕,全身都是如火爐一般滾燙的厲害。
“開門,開門啊,小語,在嗎?”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敲門,但是全身乏力,根本就動不了。
“手機終於通了,喂!小語,你在家嗎?我是鍾情啊。”
“喂,鍾情,我在裏麵,好難受,全身都軟塌塌的動彈不了。”
一會兒過後,有一股熱流向我衝來,我感覺有一群人圍著我,雖然眼前一片模糊,大腦有些神誌不清,但是我可以感受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像是從槍管裏飛出去的子彈一樣,動作急促卻又不乏輕盈地抱起我跑了出去,在他的指揮之下,房東已經叫好了出租車在樓下等我們,之後等我恢複知覺時,我已經躺在了醫院,掛著點滴。
“我昨天就不該讓你淋雨的。”
“又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太虛弱了,聽外婆說我兩歲的時候也是半夜高燒到41℃,燒到抽筋,全家人都被我嚇到了,大半夜抱著我去敲醫生的門,那時候他們生怕就失去了我,外婆說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說我是隻貓,有九條命,三番兩次的都可以活下來。”
“都這時候了,你還開玩笑,你燒還沒退呢,這次也是高燒到40攝氏度了,三番兩次?”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般我隻要生病就會發高燒,而且會持續很長時間,高中的時候不是有那個什麼H1N1流感病毒嗎?我也是高燒不退,而且是好了一次又複發了一次,那時候不是很多人都被隔離了嗎?我都已經病的動不了了還硬是要去上課,身上裹了幾層大衣,同學為了我不開風扇,炎熱的夏天,我卻凍得直打哆嗦。班主任叫我回去休息,說要帶我去醫院打點滴,我硬是不同意說自己沒事,最後他迫於無奈就說,勸你休息是因為怕你會傳染給其他同學,為了同學也要去休息吧,你這樣帶病上課也沒什麼效率啊。當時我以為自己就要被隔離了,幸好素姍不嫌棄我,她喂藥給我吃,買飯給我吃,陪我去打點滴看病,在她的悉心照顧下我總算是痊愈了。”
“素姍?是你小說裏的那個黎素姍嗎?”
“你還記得啊?我的小說。”
“你覺得呢?都已經快可以背下來了,不過怎麼之後沒有再聽你提起過小說呢,出版成功了嗎?”
“這個……也許我根本就不適合寫小說吧,我高中語文也不好,也不是國學這個專業,也不能寫出什麼驚豔的句子,也不能想象出與眾不同的故事情節,或許想要成為一個作家隻是我自己的一個美好的夢,一切都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你這樣說是要放棄了嗎?莫言,中國第一個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有誰想過這個成功者的背後曾經經曆過怎樣的失敗呢。他也曾經曆著滿懷信心地把厚厚的稿紙裝進信封,之後開始漫長且充滿希望地等待,最後等來的往往是破爛不堪的退稿信封,裏麵最多塞上一封編輯部鉛印的退稿信。還有《哈利·波特》作者傑克·羅琳,你知道她是一個單親媽媽,每天一邊在麵包房裏工作一邊寫小說,她苦心經營的著作也是經曆著無數次的退稿,無數次的被忽略……哪一個成功的作家沒有經曆過這些被拒絕……”
我傻傻地看著坐在床沿上的他,鼻子突然酸酸的,他說的這些又何嚐沒有道理呢?我看過那麼多的人物卷記,怎麼可以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呢,不拋棄,不放棄,方能到達成功的彼岸。
“這位家屬,請您出來一下。”一位穿著白大褂拿著一本病例的人走了進來,突然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他們站在外麵聊了許久,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我嚐試著側耳傾聽,但是最終還是無功而返,難道是我得了什麼怪病了嗎?在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高燒之後活下來的我,內心突然油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躺在床上高燒不退,打著點滴的我大腦裏浮現了一幕幕電視劇裏的女主角得了什麼絕症的畫麵,突然就想起了《藍色生死戀》這個很久遠卻又恨深刻的故事,女主角和他哥哥的愛,可是可怕的白血病卻。。。。。。想到這裏我突然打了一個寒戰,好在家裏沒有這些怪病的遺傳病史,要不然我肯定是難逃此劫,上帝沒那麼小心眼吧,我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點的幸福就要把它搶走?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爬了起來,拔掉手背上的針尖,耳貼著門背,影影約約似乎聽到了一些不好的休息,突然陣陣的有節奏的腳步聲向我靠近,待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