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壹記得自己可能是在一個岔口走錯了,要不是老爺爺給他指出,他不知道自己會走到哪裏去了。接下來吳壹便很認真仔細地聽老爺爺給他說的路線,深深記在腦海裏。
記好路線以後,吳壹謝過老頭,卻忍不住問了個問題:“老爺爺、老奶奶,咱們這裏很多山賊嗎?村裏的人好像都很有防備。”
倆老聽後臉色不禁變得沉重了起來,沒有回答吳壹,老頭接連搖頭歎氣,老奶奶轉身偷偷抹去眼角的淚水。“是啊!”老頭無奈地說:“雁城內本來就是山多林密,雁北的我們這一帶因為連著雁山更是山高林深,自古都是有不少山賊的出沒。隻是不知咋的,這兩年突然山賊就多了起來,他們出山也更勤快了,隔三差五就會出來又是搶錢又是搶糧,現在都開始搶人了,就在前兩天才來了我們村裏,那些沒有人性的禽獸竟然……”老頭說到這的時候激動起來,一旁不說話的老奶奶拉了拉他的袖子,老頭便停了下來。
“那雁城裏的綠衣不管的嗎?”吳壹不解的問。
“青龍堂的人也不知來了多少遍了,但是那些山賊神出鬼沒,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等綠衣每次來到的時候他們早就跑了,這山林這麼大,根本就沒有法子追尋。”老頭回答。
吳壹看著兩位老人,心情不知怎麼了,有種說不出的悲情傷心,天真地說:“老爺爺、老奶奶,要不我明天幫你們搬家離開這裏吧,這樣就不用被山賊滋擾了。”
說是這樣說,但要做起來談何容易呢,兩個老人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他們的一切都在這裏,哪能這麼容易離開,況且他們這個年紀還能到哪裏去呢。“其實早些時候我們也有想過搬走的,就像村子裏的那幾戶人家一樣,但是現在我們不能離開這裏了……”老人眼裏盡是無言的淚水。
老奶奶突然覺得時間不早了,催著吳壹快去休息,明天早些起來趕路,不然碰到那些山賊就糟了。吳壹隻好不甘地到床上休息去。
久久不能入睡的吳壹聽到兩位老人壓著聲音說“我們可不能把吳壹娃兒牽扯進來,明天一定要讓他早早動身去雁城城裏,在這裏不安全。唉!隻是可憐我們的娃兒。”然後就聽到老奶奶輕輕的哭泣聲和老爺爺的安慰聲。
第二天,屋裏三人都早早起來了。早餐過後,老人給吳壹弄了些幹糧和水讓他路上帶著,山路不好走到城裏可要不少的時間,還囑咐吳壹路上小心等等。吳壹十分感激,想給兩位老人幫點忙,砍柴打水什麼都行。兩位老人沒有答應,快快送走了吳壹。
吳壹出門的時候,村子的其他村民也出現了,都是些老人和小孩子,他們站在各自的門前不安地看著吳壹離開。
前人的路好走,沿著老頭所給的路線吳壹走的比他一開始走的輕鬆得多了,速度也快多了不少,不久後待吳壹再次回望村子時發現其已經林深不知處了。
而吳壹心裏始終無法釋懷,那兩位對他慷慨相助的老人肯定是有許多難言之隱,吳壹卻無法知曉,更無法施於援手。
山路環繞,好似沒有盡頭;每個路口,每處樹木又幾近相似,不禁令人有種迷路的感覺。吳壹沒有,他的方向感很好,而且觀察能力也挺強的,不難分辨出自己是否在原地打轉或是迷路。按照老頭的指引,再走兩裏路就能看到官道了,而且隻要沿著官道走就能到達城裏了。
繼續往前走,吳壹感覺到周圍有點不對勁的樣子,好像越來越安靜了,鳥獸的聲音沒有了,隻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吳壹不安地加快了腳步,但是還沒有快步走出幾步,突然在路兩旁的樹上有兩人悄無聲息地拉下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剛剛好把吳壹給罩住了。大網罩著吳壹之後,兩人朝著同一個方向快速轉起圈來,幾圈下來吳壹就被繩網包了個粽子,然後兩人再緊緊地拉著繩網的各一端,吳壹便被捆在中間動彈不得了。
而在這兩人收拉繩網的時候,還有兩個人從兩旁的樹叢中跳了出來,手裏還各拿著把亮晃晃的大砍刀。見吳壹被緊緊困住後便馬上衝上去,把兩把刀架在吳壹幼稚的肩膀上,喊道:“別動!別叫!否則老子馬上給你放血。”
吳壹都被緊緊網住了,當然動彈不得,也不想被捅幾刀,所以沒有叫喊,隻有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快放開我。”這四個人全是一身的粗布麻衣,皮膚黝黑,身板強壯,雖然用粗布蒙著臉麵,卻依然沒能掩蓋得了他們粗狂的胡子。其實,吳壹現在已經能猜測這四個是什麼人了,但是吳壹還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會這麼倒黴真的碰上了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