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彌的話音剛落,清央不禁一怔,半晌,她慢慢地收起笑容,表情嚴肅地看著伊爾彌,微微抿起了好看的紅唇。
她倒是沒想到,她這般的討好獻計,他竟然就能夠如此一眼明確地看出她的目的!
伊爾彌,果然是她太過小瞧了他嗎?
她想要什麼?她想要自由,可以嗎?
她生生壓抑住就要脫口而出的話語,微微垂下了眸子。
此時那些將領看到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對,忙尋了個由頭,都紛紛退了下去,不過一會兒,偌大的屋子裏頓時就隻剩下了他們兩人了。
半晌,清央突然仰起頭,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似真非假地道:“若是我說代價是讓我看看巴比倫傳說中的漢莫拉比法典呢?”
“我還以為你會說自由呢!”伊爾彌冷冷淡淡地道,微微抬眸覷了她一眼。
清央心口一窒,他的那眼一如既往的冷漠矜貴,可是她卻生生地覺得胸口中的呼吸驟然一窒,暗暗心驚,她表現得是那麼明顯嗎?
她勉強地一笑,幹澀著喉嚨反問道:“如果我提出來,你會答應嗎?”
“不會。”伊爾彌幹脆利落,話音落地有聲。“懷著我的孩子,你以為你還能安然離開我嗎?”
“既然如此,那王你何必提出來這個問題來呢?”清央即便早知道這個答案,也不禁暗暗著惱。既是不能做到,何必又勾起她的期盼呢?
伊爾彌冷冷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眸中似有陽春白雪掠過,他慵懶又閑適地淡漠道:“不過是好玩而已。”
“你——”清央聞言,麵色一變,咬了咬唇,最終把話給吞了回去,默默的轉過了臉去。伊爾彌王,你真是太對不起你的威名了,竟然對她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不知道為何,好像他是篤定了她是離不開他了,兩人將要綁在一起一般。伊爾彌倒是偶爾會和她開一些無傷大雅的冷玩笑。
當然,一般她都是被壓迫的那個。
這時候清央才會稍微反應過來,其實伊爾彌的名聲再大,再令人敬佩,其實他有時候終歸才是二十歲,還是一個剛剛邁出少年尾巴,步入青年期的年輕男子而已。
這在二十一世紀,卻還是在大學裏混日子的年紀,而在這裏,他卻早早地成熟,用冷漠把自己偽裝成無堅不摧的戰神,其實他也是會有任性,會有莽撞的時候,隻是,殘酷的環境迫使他過早地丟棄了而已。
他必須在下屬麵前保持威嚴,在同僚間把自己武裝起來,更是在麵對對他猜忌的王時,做到謙卑恭維。
其實,有時候想想,這個年輕的男子,即便他冷漠又殘忍,但他其實真的是個讓人很——心疼的人!
高處不勝寒,以後他想必會變得更加的寡淡冷情吧!
可歎,他卻是連個可以肆意談心的人都沒有,家人全部不在,連最親的哥哥也背叛了他。
這般想著,清央心口的怒氣不由平息了下來,而她再度看向伊爾彌的麵色也緩和了下來,眼底飛快地掠過一抹不易讓他察覺的憐憫和同情。
她知道,伊爾彌是個很高傲倔強的人,一般這種人都有著極其敏感的內心,容不得他人對他的同情,那會讓他覺得踐踏了他的自尊,撕裂了他的傷口。
雖然,她並不認為伊爾彌會是那麼矯情的人,但是同情一代帝王,讓人發現終歸是不好的,說不準伊爾彌還會惱羞成怒,殺她滅口呢。
“不過,僅僅隻是想要巴比倫的漢莫拉比法典,也無不可。等過些日子,我解決了叛、黨,就為你踏平了巴比倫,奪來那些刻著法典的石柱。到時候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吧!”伊爾彌神情淡然地看向清央。
踏平巴比倫?清央聞言,不由冷汗連連,她忙道:“踏平巴比倫,這倒是不必了。我隻是對漢莫拉比法老很是敬慕,想要拜讀一下漢莫拉比法典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能夠借來漢莫拉比法典覷之一二就很滿足了。實在不想因此而血染巴比倫。”
她真的隻是想要見識下傳說中的漢莫拉比法典,她是研讀這方麵曆史的,真正的漢莫拉比法典還真沒見過,隻看過一些殘缺不全的拓印。而且,她也想試試看,那樣古老的法典是不是真的存在著神秘的力量,能夠用來穿越時空。
雖然伊爾彌真的掃平了巴比倫,而且她還記得書裏提到過原因,不過她著實忘了,但絕對不是因為她這個天外來客,最後伊爾彌更是為了壓製住巴比倫因為他的暴、虐隨之而來的反、抗,娶了一位巴比倫的公主為王後,以此平息了巴比倫人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