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又風平浪靜了十年,靜,靜的可怕。
晚風徐徐,一輪圓月掛在樹梢上。天地之間,隻剩下了蟲聲,和不遠處的山洞裏,那一閃一閃的火把。有四個中年男子圍在火把旁,竊竊私語,似乎在商量著什麼大事。正談得起興,卻突然各自拿起武器,閉而不言,走向洞口。
原來,此時,除了蟲聲,還多了一位行人的呻吟聲。四人借著月色尋聲而望,發現在約莫一丈開外,有一白衣青年捂著胸膛,跌跌撞撞,踉踉蹌蹌地朝著他們的山洞而來。
“原來是有人受傷了,不用理會他,我們繼續商量我們的大事吧。”一位胡子拉渣,手持兩板斧的壯漢說到。
“我看那人傷得不輕,恐怕有性命之憂,我們還是救他的為好。”說話的這位中年,身長七尺有餘,著一襲黑衣,懷抱一柄長刀,眼光射寒星,彎眉如漆刷。
“是啊,二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大家都是江湖中人,理應出手相救。大哥,你說呢?”這身著綠袍的中年男子,身長八尺,滿眼憂愁一臉滄桑,一隻手緊握一杆長槍,另一隻手拿著一個酒葫蘆,正欲喝酒。
“也是,出門在外都得靠朋友,況且外麵的那位兄弟已身負重傷,若是不救,我們大家這心裏也難免愧疚,老二,你快去扶他進來。”一位滿臉長須,虎背熊腰,剛健勇武,手持一條銅鏈的中年人說到。也就是他們的老大。
“我又沒說不救,既然兄弟們都要救他,那我去背他回來便是。”那壯漢嘟噥著。其餘三人哈哈大笑。
壯漢飛奔而去,徑直到了那青年身邊,卻見那少年,左手持三尺長劍,右手緊握,像是攥著什麼東西,黑色腰帶下插一根紅木洞簫,早已麵無血色,姿容似雪,眉目如畫。端的是一位美少年。
“小兄弟,你沒事吧?”壯漢問道。
白衣青年並未理會,徑直離去。
“小兄弟,你不用擔心,我是來救你的,你先且和我上去到山洞裏歇歇,我四弟醫術高明,定能治好你的傷。”壯漢接著說道。
“那就有勞壯士了。”說罷,白衣青年當即吐了一口血,暈倒在地。
“欸,這,哎呀。”壯漢感歎後,立即將青年扶起,背在背上,又朝著山洞,飛奔而去。
“四弟,你快來看看,這位小兄弟傷得好重。”未到洞口,壯漢便扯開了他那無與倫比的嗓門。
“快扶過來讓我瞧瞧。”手握長槍的那中年男子急道。
四人將那白衣青年平放在一張大石板上,“三位哥哥先讓一讓,小弟替他療傷。”持槍中年說道。其餘三人聞聲而去。
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白衣青年的傷口,不覺心頭一驚:奇怪,難道這青年是被他所傷?想到這裏,便當即打開了少年的右手,此時少年雖以暈倒,卻也讓持槍中年費了一翻氣力。
道是這少年手握何物?原來是袖裏刀的獨門暗器蛇形飛刀。蛇形飛刀,顧名思義即按照蛇的形狀而打造的飛刀,又經蛇毒浸泡九九八十一天,故而奇毒無比,刀身透明,叫人無法閃避,乃當今世上的第一暗器。十年之前,曾有無數英雄好漢,英明一世,卻也難逃蛇形飛刀的毒害。此暗器的使用者,乃是當今江湖上的第一暗器高手袖裏刀。
袖裏刀,他的來曆在江湖上是一個謎。無名無姓,慣使兩把袖裏刀,故時人稱他為袖裏刀。江湖中人隻知道此人師出五毒天師,身手不凡,善於暗器。為人是坦坦蕩蕩的壞,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在江湖上名聲極臭,仇家甚多,無數英雄好漢都載在他的手上。
“我已經將他體內的毒都清除了,大約再過兩個時辰便能清醒。”持槍中年向他的四位哥哥說道。
“四弟的醫術就是高明,不愧是天下第一神醫呀,哈哈。”被他們換做大哥的說道。
“四弟你可知他是被何人所傷?”那黑衣男子問道。
持槍男子喝了一口酒,道“他是被袖裏刀所傷。”
“袖裏刀,等我們辦完了這件事,就立即宰了他,免得再讓他禍害天下。”那壯漢道。
“是的,袖裏刀我們必須除掉,否則,就對不起我們自己的初衷,更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他們的大哥斬釘截鐵的說道。
“大哥,那位兄弟約莫二十五六歲,手持一把嶽陽劍,又和袖裏刀有過節,你說,這少年會不會是‘他’?”綠袍男子朝大哥說到。
聽綠袍男子這麼一說,這位大哥不覺沉思起來,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又像是在思考什麼,過了一會兒,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是他,那就太巧了,那也太好了。接著,又對那綠袍男子說到:“四弟,好好照顧他。”
“大哥,你就放心吧,明日一早,大哥再和他好好聊聊不就清楚了?”綠袍男子喝了一口酒,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