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歡聽到陶夢抒的話,當下住口不言。
竺傾之在一旁搖著頭,對鶴青竹說道,“鶴老,不是作哥哥的說你。你和鞠歡私下做的決定的確夠荒唐的!”說著還不忘瞟了鞠歡一眼,“你可知這叫引火燒身?”
鶴青竹怎麼會不明白?
看著滿臉怒容的竺傾之,鶴青竹語調平穩地說道,“愚弟此番作為倒是害得兄長勞累了。”他見竺傾之還要說話,擺了擺手打斷他,接著說道,“可我還能在這人世多久啊?遙想幾十年前,我也曾少年行俠。可是在踏進江湖的泥潭裏時,也曾彷徨過。這江湖裏,因為有人,所以有爭,因為有爭,才有地位。而為了地位,有些人是非對錯,善惡與否都拋在腦後了!你們四個!”說著看了一圈他這四個徒弟,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將來是名揚天下也好,是籍籍無名也罷。切忌不可忘記本心善念。常念著,天公地道,善惡終有報!”
四人一齊下跪,恭敬地說道,“謹記師父教誨!”
其他人看得動容,裴文秀也很想跪下來一齊叩頭。可又想到自己的武功,連做個壞人都不夠格。
“歡兒!”鶴青竹對鞠歡說道,“沙海已經派人來了,你作何打算?”
鞠歡扶著木椅,緩緩站起身,對眾人說道,“這本就是我家事。把各位牽連進來實屬不該!現在……我……”
解陽笑著對鞠歡說道,“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對不住我們?晚了點吧。鞠少俠?”
邵麒卻認真的看著鞠歡,提醒道,“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曲琴音呢。”
逄鐸也接口道,“我們既是一家人,這牽連二字又從何說起呢?”
鞠歡感激地看向他們三人,微微一笑。
鶴青竹看了看秦煙兒和東秀,扭頭對竺傾之說道,“這幾個孩子並未露麵,沙海也不曉得。所以趕緊送他們下山罷。”秦煙兒一聽不高興了,嘟著嘴說道,“剛剛我還給你治病來著,怎麼?病好了就趕大夫了?”鶴青竹一怔,不知怎麼接話,目光投向竺傾之,示意幫忙解圍。可竺傾之沒有幫忙的意思,笑嗬嗬地鋝了捋胡子,對鶴青竹說道,“鶴老,這三個孩子之中,沒有貪生怕死之人。況且是他們自己要跟著我的。現在出了事自然要自己承擔。”
秦煙兒拍了拍裴文秀的肩膀,問道,“二秀啊,你怕嗎?”
裴文秀當然怕啦,那可是雄霸西沙的勢力!可他不想在秦煙兒麵前露了怯懦。答道,“怕…怕什麼。我…我跟在…跟在你們身後…就…就是了。”
解陽抱著肩膀,一臉怪笑地看著裴文秀,總覺得這小兄弟看著有趣,索性也學著他的口吻回道,“你…你那麼胖!躲...躲…躲在誰身後…能…能藏得住?”
其他人一齊發笑,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但唯有陶夢抒愁眉不展。
鞠歡看在眼裏,輕聲對她說,“夢抒…”陶夢抒緊忙抬手捂住鞠歡的嘴,然後壓低腦袋,投進鞠歡懷裏,動情地說道,“歡哥,你別說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那份堅定的語氣讓鞠歡滿是感動。
鞠歡原本以為,陶府的一切他都不曾帶走。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在陶府最寶貴的那份東西,他一直帶在身邊。
感激歸感激,眼下的事還是要交代的。
鞠歡對眾人說道,“我爹第四封信,菊傲霜的人已經查到了些眉目。所以我們現在要趕到那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