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妃亦婉轉道:“本宮失言,還請鄧太醫千萬莫往心裏去,再說這宮中雖說太醫眾多,但本宮能相信的卻隻有鄧太醫一人,本宮又怎會懷疑鄧太醫虛言誑騙呢!”
“貴妃客氣了,太醫院中還有事,微臣先行告退。”鄧太醫拱拱手,既然慕妃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給足了自己麵子,鄧太醫自不會那麼不識趣的還揪著那點事不放。
“鄧太醫慢走。”在目送鄧太醫離開後,慕妃又有些不放心地問道:“軒轅麗,你當真沒感覺哪裏不舒服?”
“兒臣真的很好。”對於慕妃的擔心,軒轅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也曉得慕妃是為了自己好,逐道:“前幾日倒真有些頭暈,後來皇額娘讓人去采清晨的露水來給兒臣泡茶中,兒臣喝過之後,果然感覺精神弈弈。”
一聽到柳鶯鶯的名字,慕妃立時又緊張了起來,左問右問,確認了無數遍後才勉強放下心中的懷疑,不過還是叮嚀軒轅麗事事要小心,不要輕信任何人。
夜間,芮盈在卸妝時問起康海,“今夜皇上還是翻了年貴妃的牌子嗎?”
“回主子的話,今夜皇上哪位娘娘的牌子都沒翻,獨自歇在養心殿。”康海恭謹地答著。
芮盈微一點頭,繼續著手中卸妝的動作,不一會兒,鏡中女子便已褪盡了華飾胭脂,露出素淨清雅的容顏,又起身換上素錦製成的寢衣。
水秀等人在服侍芮盈睡下後,便放下簾子退了出去,至於寢室中的燭火,僅餘那麼一小盞尚亮著,其餘的全被掐滅了。
芮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忽聽得殿門開啟的聲音,緊接著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朝自己走來,不像是水秀他們幾個的腳步聲,倒有些像是……
她心中一動,麵朝裏側躺下,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又是簾子被掀開的聲音,腳步聲在近處停下,隨即芮盈感覺床榻一沉,有人坐了下來,有帶著夜間輕寒的手掌在她半邊臉上撫過,芮盈眼皮輕輕跳了幾下,卻不肯睜開。
她這個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軒轅曄的眼睛,輕笑著在她額上彈了一下,“你這丫頭,明明醒著,卻在那裏裝睡,可知這是欺君之罪。”
見被識破,芮盈隻得翻身坐起,望著近在咫尺的軒轅曄狡黠地道:“就算臣妾裝睡,可皇上又不曾表明身份,怎能說臣妾是欺君呢?”
“你倒是會挑朕的毛病。”軒轅曄輕輕刮了一下芮盈的鼻子,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
芮盈倚在軒轅曄懷裏,把玩著他修長的十指,側目道:“皇上不是應該在養心殿嗎,怎麼來臣妾這裏了?”
“你不喜歡朕來嗎?若是這樣,朕現在走就是了。”軒轅曄挑眉,眼眸在黑暗中閃著幽暗的光芒。
“皇上知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隻是好奇而已。”芮盈淺笑相對,她清楚軒轅曄不是真的要走。
“朕想你了。”簡單的四個字,卻帶著天家少有的溫情真意,也許,隻有在麵對芮盈時,軒轅曄才會這般自然的說出這句話。
“臣妾也想皇上。”隨著這句話,芮盈擁緊了軒轅曄的腰身,這幾日,軒轅曄一直未曾詔見過她,她不說話,卻不代表心中不想。在宮中,很多事情與心思是不能隨意露在外麵的。
軒轅曄吻一吻芮盈的額頭,輕言道:“不問朕為什麼連著幾日都不來看你?”
芮盈赦然一笑,仰頭道:“皇上這麼做自有皇上的理由,若皇上想說,臣妾就算不問也自然會聽到,反之則是問到底也不會得到答案。而且……臣妾一直都相信皇上心中有臣妾的一席之地。”
軒轅曄撫著芮盈的肩膀,難得玩笑道:“你明白就好,不過你占的何止是一席之地,簡直是四席五席,你啊,都快把朕的心給占滿了。”
芮盈笑著沒有接話,隻是將軒轅曄的手握得更緊,這個男人,是她一生的依靠,也是她此生的至愛,不論滄海桑田,世事變遷,隻要他不相負,她就會永遠追隨相伴,直至彼此皆化為黃土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