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祥深吸一口氣,忍著眼底酸澀故作輕鬆地道:“看姐姐說的,難道我與大哥還會虐待父親額娘嗎?盡管放心就是。”
“是啊,放心吧。”榮祿在旁邊接了一句,又道:“反倒是你,一人在宮中,定要處處小心,大哥還盼著明年後年乃至大後年,再入宮與你相見呢!”
“會的,一定會的。”在這樣的話語中,芮盈目送親人離去,看著他們坐上了候在宮門外的馬車,又看著他們朝自己不住揮手……
一門之隔,卻將她與家人生生隔絕在兩個世界,不止是芮盈,更包括許許多多的女子,不管是自願或是被迫,從她們入宮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與家人分開,一人麵對宮中層出不窮的詭計陰謀。
夜間,軒轅曄來看芮盈,問起其家人入宮的事,在聽得芮盈說瑞奕生下一子時,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華燈下的芮盈,“怎麼,不再生瑞奕的氣了?”
當初要不是瑞奕將芮盈與容遠的事告訴軒轅曄,軒轅曄也不會懷疑他們兩人有染,從而大發雷霆。所以,雖然芮盈回來後不曾說起過什麼,他卻可以猜測到,芮盈必然對瑞奕有許多不滿乃至恨意;不過如今看來,這不滿與恨意似乎已經消減怠盡。
芮盈把玩著垂在胸前的頭發,微笑道:“臣妾今日看到瑞奕,發現她跟以前當真不一樣了,既然她已經回頭,那麼臣妾該給她一次機會的不是嗎?何況若非經曆這些,臣妾也不知道皇上竟然如此在意臣妾。許多時候,福與禍,隻在於一個看法而已。”
“話是不錯,卻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你能這樣想,朕很高興。”仇恨不是說放就能放的,否則這世間也不會有這麼多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人,軒轅曄很慶幸芮盈不是大多數人中的一個。
芮盈菱唇微勾,忽地朝軒轅曄伸出右手,“皇上如此誇獎,那麼是不是該給臣妾一些獎勵呢?”
軒轅曄劍眉一揚,似笑非笑地看了她道:“你想要什麼,盡管說來聽聽,隻是許不許就是朕的事了。”
芮盈眼珠子一轉,同樣含笑道:“那麼就要皇上專寵臣妾一人如何?”
“你這貪心的丫頭。”軒轅曄捏一捏芮盈的鼻子寵溺地道:“朕如今還不夠專寵你嗎?竟還嫌不夠,難道非得讓朕遣散後宮才高興嗎?”
芮盈咯咯一笑,轉身避開捏在俏鼻上的那隻手道:“若真這樣做了,隻怕臣妾留在史書上的記載就該是‘狐媚禍主,嫉妒無德’這八個字了,臣妾可不想遺臭萬年,所以這種事兒想想便好。”
“朕也不舍得朕的愛妃被世人唾罵。”在輕淺的笑意間軒轅曄長臂一伸,將芮盈重新拉回懷中,低頭嗅著她發間的清香,與芮盈獨處的時光是自在而溫馨的,不需要太多言語,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心意。
芮盈微笑道:“臣妾知道,所以隻要皇上心中有臣妾,臣妾就已經心滿yi足了。”在話音落下後,她踮起腳尖,在軒轅曄薄唇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不等她收回,軒轅曄已經攫住她的雙唇用力吸吮著****,同時摟住她細腰的手用力收緊,讓彼此緊緊相貼,沒有一絲空隙。
在溫存旖旎之後,芮盈倚在軒轅曄身邊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聽得有叩門聲,勉力睜開眼,隻見窗紙外天色還很黑,軒轅曄並沒有聽得叩門聲,依然在一旁酣睡。
“何人在外麵?”芮盈半撐起身問道,依時辰看來,應該還不到上朝時,何以會叩門不止。
“啟稟娘娘,宮門開後,驛站派人送來一封八百裏加急奏報,說是西北軍情十萬火急,要立刻呈給皇上過目。”是四喜,聽他聲音很是焦急。
芮盈聽得關乎軍情大事,不敢怠慢,忙推醒了沉重中的軒轅曄,並將四喜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軒轅曄一聽之下,睡意全無,連忙命四喜進來。待看過四喜呈上來的奏折後,軒轅曄神色一下子變得凝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