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餘瞪了她一眼,道:“趕緊滾,別在這兒添堵。”
她偏不滾。蘇落橙挑眉,坐在一邊的小沙發上,背挺得筆直。
“我打了你,我道歉了。如果要付醫藥費,我負責。”蘇落橙說,“可一碼歸一碼。我去你們家應聘女傭,既然過了考驗,就應該讓我留下來。你憑什麼直接趕我走?”
這個瘋女人,就會強詞奪理。請用腳丫子想一想,誰會吃飽了撐的雇傭一個隻會打主人的傭人?
宋心餘嗤笑了一聲,反問道:“你除了會打人,你還會什麼?你覺得,這樣的你,我會花錢去雇麼?”
蘇落橙被他的話堵了,張了張嘴,一下子不知道說些什麼。
“就憑我臉皮厚。”蘇落橙咂咂嘴,結結巴巴地回答,“像我這麼厚臉皮的人,才能······才能承受得住少爺您的暴脾氣······”
宋心餘被她給逗樂了。每次他讓人滾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人會違逆他的意思。這個土妞,居然罵都罵不走。
“我們可以談談。”宋心餘話鋒一轉,“不過,你得先把口罩脫下來。”
和一個隻露出一雙眼睛的人,更何況,那雙眼睛還被厚重的黑框眼鏡所隱藏,他真的聊不下去。宋心餘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蘇落橙,回想起之前看到她的模樣,嘴角忍不住上揚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不過,奈何胡子太多,他的表情蘇落橙也看不清楚。
蘇落橙搖了搖頭,果斷地拒絕了。她討厭消毒水的味道,真的很討厭。餘光瞥到宋心餘的病床邊放著一瓶花,蘇落橙又點了點頭。
她走近,從花瓶裏抽出一枝粉紅的康乃馨,然後脫下了口罩。
拉開窗簾,推開窗,讓晚風吹進來,抬頭看見頭頂上一片星空,蘇落橙的心情好了不少。
將花放在鼻子旁邊,聞著花香,蘇落橙輕鬆了不少。
宋心餘看了她一眼,抱著胳膊,饒有興趣地問道:“你給我老實交代,你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麼?來我宋家有什麼目的?”
蘇落橙站在燈光裏,錯愕了一秒。
“我可不相信,你是來做女傭的。”宋心餘說。
“那你說我來幹嘛的?”蘇落橙沒好氣地問。她的確不是來做女傭的,是來受罪的。
要不是那個神棍,她也不用千裏迢迢從美國來A市,窩在這個病房裏跟討厭鬼說話了。
想到神棍,蘇落橙就來氣。爺爺一向虔誠,對什麼上天的安排深信不疑。神棍告訴他,他的寶貝孫女命中必有一劫。要想破解,必須要受苦百日。那神棍還說,他算好了,蘇落橙隻有去宋家當女傭才行。
這種鬼話,蘇落橙一聽就知道是瞎扯的,可偏偏自己的爺爺深信不疑,非得逼著他一放假就來這個鬼地方。
好不容易結束了大二的課程,擁有一個舒適的暑假,結果卻來當他的女傭。
然而,這個雇主似乎很討厭她,一見麵,就將她當成蒼蠅一般驅趕。
見宋心餘隻是看著她不說話,蘇落橙軟下聲來,繼續道:“你不要多想,我的確是來應聘女傭的,不過,我隻打算工作一百天。過了一百天,你不趕我,我自己會主動離開的。我私人的原因,不方便透露。總之,我希望宋心餘你······宋少爺你可以同意,讓我留下來。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