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即便是某種魔咒也隻是虛空之力的表現形式,你的虛空之力已經完全被我壓製住了,根本不可能……”
“難道說,從一開始我就中了你的幻想,我現在所感受到的一切都隻是你所設計的幻覺?!”
“告訴我,告訴我你是怎麼將自己的虛空之力和意識隱藏起來,又是如何讓自己的身體一次次複活的?!”
這一次,黑發巫師好像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睡眼惺忪的抬起目光;緊張到極點的雄鷹王,幾乎是全神貫注的與他對視著。
為什麼?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再試試看,多試幾次說不定就…知道了?
黑發巫師沒有說話,無辜的表情上一雙眼睛眨了眨,就讓這句話浮現在雄鷹王的腦海中。
震驚的雄鷹王抬起顫抖的右手,將刀尖對準了洛倫的頭頂。
麵不改色的洛倫·都靈,既不主動迎上去也沒有刻意避開,就這麼打量著那雪亮的刀刃。
“噗!”
下一刻,秘銀長刀貫穿了黑發巫師的麵門,將雄鷹王半邊身體染成紅色。
“噗嗤!”
長刀再揮,斷裂的脖頸橫截麵上,隻剩下半截看不出形狀的血肉,四散的碎肉與殘片傾灑在雄鷹王的身上。
明鏡般的刀鋒上,沒有沾染一絲的血跡。
“呼…呼…呼……”
大口大口喘息著,雄鷹王雙眼不眨的死死盯著麵前這沒了腦袋的屍體,看著“它”開始痙攣,抽搐,隨著鮮血噴出而逐漸冰冷,變成極其詭異的模樣。
但他依舊沒有放鬆警惕,強忍著閉眼的衝動,一動不動的死死盯著。
虛空反應已經開始消散,意識的存在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的確,洛倫·都靈已經死了,不會錯,他是被自己親手殺死的。
可為什麼剛才…啊!
突然間恍然大悟的雄鷹王,將目光轉向手中的亞速爾長刀。
對了,幾乎所有精靈武士的佩刀都攙有秘銀的成分,最少刀刃是秘銀的;而自己的佩刀更是通體皆由秘銀鍛造——這世上,也隻有秘銀會對虛空之力產生實質的傷害。
所以說不論他玩的是什麼把戲,隻要沒有脫離虛空的局限,就一定能被秘銀武器造成傷害!
沒錯,就是這樣!
看著手中被粘稠血漿浸滿的刀刃,雄鷹王那過度緊張而僵硬的臉孔上,出現了扭曲的笑容。
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讓他本能的眨了下眼睛。
幾乎就在眨眼的瞬間,他突然有了種極其後怕的衝動。
染血的刀刃擋住了視線,根本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的雄鷹王,顫巍巍的,一點點的將刀刃向上挪動。
首先,是雙腿;
然後,是軀幹;
緊接著出現脖頸;
最後……
雄鷹王瞳孔驟縮一下。
頭顱…洛倫·都靈的頭顱,完好無損的安置在他的脖頸之上;那令人厭惡的臉孔,正朝著自己微笑著。
在雄鷹王眼中,那簡直不亞於惡魔的微笑!
不!他就是惡魔!是魔鬼!是徹頭徹尾無法被殺死的魔鬼!
“為什麼——?!!!”
雄鷹王歇斯底裏的怒吼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抑製內心的恐懼。
“為什麼…嗯,原因很多,但你隻需要知道一個就夠了。”
微笑著,黑發巫師輕聲開口道:
“因為你的虛空之力,遠遠在我之下——所以,憑你的虛空之力,無論給你多少次機會,都是無法看到我,碰觸我,殺死我的。”
震驚的雄鷹王渾身顫抖,一動不動的仿佛是被怒火攻心了般。
“嗯,看起來你好像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啊,那我就認真的為你解釋一下好了——你的虛空之力,甚至是一小部分你從四個邪神那裏借來的虛空之力,層次上在我之下,所以無法傷害到我。”
“尊敬的雄鷹王,你在我之下;聽明白了嗎,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你…在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