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地直衝而下的洛倫,幹脆看也不看,直接趴在馬鞍上將“曙光”在一側橫起,秘銀大劍化作呼嘯的“殘影”,將所有碰觸到它的腐屍魔統統擊碎。
根本不用多想,甚至都不用去看一眼,就這麼衝下去,他就能殺死成百上千的怪物,比在銀盔山的時候還容易。
唯一相似的,就是他依然必須在數不清的敵人當中…殺出條血路來。
“衝啊,跟上公爵!衝過去,這一仗我們就贏了!”
暴躁的怒吼聲從黑發巫師背後傳來,揮舞旗槍的蘭馬洛斯伯爵已經趕到。
“我們會揚名天下,我們的家族會揚名天下!全帝國的人都會欠我們一個天大的人情,對我們感恩戴德一百年——!”
“帝國萬歲——————!!!!”
拜恩騎士們整齊劃一的呐喊著,緊隨其後的波伊驃騎勇士們,更是讓這呐喊聲多了幾分狂熱,高舉彎刀恨不得手舞足蹈。
“轟————————!!!!”
伴隨著一道道掠過天際的金紅色流星落下,雷鳴般的炸裂聲再一次與綺麗的“鮮花”在血骸穀中綻放,卷動的火舌將還在瘋狂湧上高地的腐屍魔吞噬殆盡。
“立刻組織更多的人手,將浮空城內所有剩餘的煉金炸彈和引火劑統統搬下來!”
西麵的山坡陣地上,道爾頓·坎德暫時“搶走”了怒火堡伯爵艾克特的指揮權:“所有士兵,全部都去幫忙移動弩炮和投石機,對準山地正下方,為騎兵開路,為你們的公爵開路!”
手忙腳亂的軍團士兵們,就像一群剛剛拿到新玩具的熊孩子一樣;除了擺弄之外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這些精良的投射武器,而真正會用的工兵們則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潰散,陣亡的差不多了。
“艾茵,這裏就拜托給你了。”道爾頓扭過頭,看向剛剛因哈林梵·阿沙邁陣亡而顯得有些過去沉默的小個子巫師。
他知道自己的學徒在拚命壓抑自己的痛苦,但他也同樣沒什麼時間:“帶著銀盔山的矮人們,指揮士兵們用弩炮盡可能掩護騎兵們。”
話音落下,他沒有再多小個子巫師一眼,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身旁另一個倒在弩炮旁,遍體鱗傷的年輕人:“還能戰鬥嗎?”
死死咬著牙,麵頰抽搐的路斯恩沒有回答,拚命點著頭用那銀灰色的雙瞳,堅定無比的看向道爾頓。
“那就盡快恢複,站起來。”道爾頓的目光同樣堅韌:“洛倫·都靈…現在非常需要你的力量!”
“轟————————!!!!”
爆炸的轟鳴接二連三的在衝鋒的騎兵們麵前奏響,流星般的金紅色火光就像是旗幟一樣,不間斷的從衝鋒的騎兵陣列上空越過。
仿佛他們衝鋒到哪裏,這些可怕的流星就會飛到哪裏。
“這是地獄,這就是聖十字許諾給罪人的地獄!”
麵色蒼白的瑞格雷爾大聲慘叫著,手中的佩劍不間斷的揮砍:“瘋了,全都瘋了,我們這是在向地獄衝鋒!”
“不,我們這是在向地獄進軍!”蘭馬洛斯伯爵大聲呼喊著著,崩斷的馬刀被他扔掉,換上了祖傳的騎槍:“我們這是在以聖十字的名義,掃蕩地獄!”
“有區別?!”瑞格雷爾表情難看,恨不得一劍朝他劈過去。
“當然有區別——因為我們不是去送死,我們將成為地獄的征服者,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將臣服在拜恩騎士的鐵騎與燕尾旗下!”
“你是說死人的馬蹄下吧?!”
“不,因為我們一定能活下來,因為我們在隨公爵進軍;就算我們死了,公爵答應過會帶我們回家的!”
瑞格雷爾感覺自己徹底說不通身旁這個固執的瘋子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反駁道:
“你這個瘋子,你還不明白嗎,再這麼衝下去,我們所有人都死定了,死定了明白嗎——公爵帶著我們,就是要去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我們得死,公爵也得死!都死定了!死定了!”
“明白!”蘭馬洛斯咧嘴一笑:
“既然反正都死定了,那就讓我們在臨死前再兜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