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我‘武士之道’的那個家夥告訴我,武士之道與一個人內心最深處的想法有著莫大的聯係;某種意義上就是一種將你自己的想法,‘鍛造’成武器的力量。”
“換句話說想要得到這種力量,首先就要直麵最真實的自己。”默默與表情凝重的暴虐使徒對視著,路斯恩倒是很輕鬆:
“而最真實的我,大概就是…不甘。”
“不甘?”
“是啊!不甘矮小的自己,不甘於自己的弱小無力,不甘於自己隻能是個私生子,不像同父異母的兄弟那樣可以成為一國之主!”路斯恩笑的無比自然:
“我就是那種…在不甘心中成長起來,自怨自艾的家夥啊,哈哈!”
“所以我才替自己的武士之道起了這麼個名字…浴血悲號,不過是臨死之人最後的一聲呐喊。”
暴虐使徒冷冷盯著他,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甚至…包括對於洛倫大人,我好像也是類似的想法啊——雖然一直在說要成為他的護衛,保護他為他去死;但最真實的想法應該是超越他,打敗他,乃至讓我成為他唯一可以依賴的人…吧?”
路斯恩眯起雙眼:“於是,這些想法就鍛造出了屬於我的‘武士之道’…讓我這個弱小而又心有不甘的家夥,有朝一日也能擁有與洛倫大人匹敵的力量。”
“如何,這就是浴血悲號…足以撕開你的防禦,又足以擋住你的攻擊,擁有與你一戰之力的,我的武士之道。”
“正是那種發自內心的不甘,令我的武士之道給予我可以同一切敵人正麵匹敵的力量——不論對方的力量是何等的強大,我都能有戰勝的機會。”
“當然,反過來說因為這種限製,我的敵人也一樣可以擋住我的攻擊,撕開我的防禦,彼此的優勢是絕對對等的。”
“如何…有沒有發自內心的慶幸啊,你這個怪物!”
……………………………………
“鐺————!”
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響,在風暴堡伯爵格倫威爾的耳畔回蕩;似乎還有某種液體潑灑在自己臉上,冰冷刺骨。
這是…自己還活著?
滿臉血汙的格倫威爾睜開雙眼,驚愕的看著那個擋在自己麵前的身影。
“以拜恩之主的名義,邪神使徒笛卡爾閣下,我勒令你向我投降。”
單手拄著“曙光”大劍,黑發巫師死死盯著對麵的吸血鬼:“否則我向你保證,用不著傾拜恩十三領之力,我一個人……”
“就能弄死你。”
末影使徒笛卡爾眉頭緊鎖,表情比剛才還要困惑。
“殺死…我?”
“不…是弄死你,不要局限於‘殺’這種手段——對於你們吸血鬼這種渣滓,我差不多知道一百種讓你們死的手段,總有一款適合你。”
洛倫很認真的解釋道。
雖然這種“認真”,讓他身後的戰士和對麵的末影使徒都有種莫名的“滑稽”感,仿佛在看一個人一本正經的開玩笑。
“你覺得你能殺死我,你覺得自己能殺死末影者的仆從…真是…太有意思啦!”
噗!
仿佛是肉囊爆炸般的聲響,末影使徒化作一道血影。
來了!
表情僵硬的格倫威爾心跳近乎停止——他清楚的記得就在剛剛,誓言騎士萊林茲閣下還有那些軍團士兵們,就是被這招給……
噗嗤!
血漿四濺。
……………………
“有件事,我一直都很好奇。”
一聲脆響,暴虐使徒手中的戰斧擋住了刺向雙瞳的利刃,冰冷的目光穿過利刃,與灰瞳少年四目相對:
“為什麼你一直都在說…我很幸運呢?”
撕裂空氣的尖嘯從路斯恩耳畔劃過,墨藍色的發梢被斬斷了些許;而被擋住的利刃則抓住了這片刻間的空隙,直直刺入暴虐使徒的胸膛!
“為什麼…理由很簡單啊。”
一擊不中,從容閃避的路斯恩嘴角帶著輕鬆的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因為如果和你戰鬥的人不是我,而是洛倫·都靈大人的話……”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