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核心領土之內,因為新皇登基和內部矛盾而叛亂不斷,帝國的繼承人正在竭盡全力的平叛;在她的西南,原本就比較疏遠的阿爾勒依舊沒有徹底歸心,始終在外圍遊走。
在這樣的情況下,帝國真正能動員向北方抵禦強敵的力量隻有小半個西薩克蘭,一個剛剛經曆半人馬戰爭,實力嚴重受損的波伊,外加還在不斷積蓄力量的拜恩。
看似“很穩”的帝國即將三麵接敵,並且在已經和敵人對峙的兩處戰場上哪一個都不占據優勢和上風。
帝國上下都很清楚,亞速爾精靈到現在還沒有發動總攻,本身就證明他們還沒有投入全部的力量;在這樣的前提下,帝國也不可能將更多的力量投放到一個北方的堅固要塞之中,基本隻能寄希望於斷界山要塞能“再創輝煌”,拒敵於冰川荒原之外。
因此眼下曾經堅不可摧的斷界山要塞,正處於十三世代以來最為虛弱的時期!
當然,斷界山要塞還是十分堅固的;即便守軍不到一萬,想攻破她也要付出血的代價——這樣一座從未陷落的要塞,她的意義和“傳說”足以讓一個懦夫也能做到死戰不退。
正因為是這樣一場豪賭,作為雄鷹王的他才必須成為這支軍隊的領袖——隻有他在,才能確保大軍上下對勝利有著絕對充足的信心,乃至毫不懷疑。
可他同樣清楚,僅僅依靠四萬亞速爾精靈的精銳,絕對不可能攻破如此堅固的要塞;更何況一旦對麵的帝國皇帝得知消息後,同樣不會放棄向斷界山要塞增援兵力,阻擊甚至殲滅自己的絕佳機會。
所以這場戰爭的勝利,不僅僅需要亞速爾精靈武士的勇武,更需要別的力量。
那將會是足以在戰場上…扭轉乾坤的力量。
“陛下,軍隊已經集結完畢;”一名精靈武士出現在他身後,單膝跪在積雪之中:“隻等最後一批物資從戰艦上搬下,就可以正式開拔。”
雄鷹王微微頷首,仿佛對這一切並不如何上心:“灰水灣的堡壘怎麼樣了,還在嗎?”
“已經被我們攻下,殘餘守軍不肯投降,躲在倉庫中和存糧一起,自焚而死。”恭敬的精靈武士很是平靜的答道,既沒有驕傲也沒有惱怒:
“我已下令將他們的屍骨從廢墟中取出,與其他守軍一起葬在了灰水灣堡壘的城門下。”
“很好。”
雄鷹王轉過身,跪在自己麵前的除了那名精靈武士,還有兩名帝國的遊騎兵;原本用來牽引貨車的鐵索被死死的纏在兩個人的身上。
破爛不堪的甲胄,嘴角的血印和身上的傷痕,淤青與凍傷的紅腫,還有那雙恨不得讓對方去死的眼神,幾乎把他們偵察暴露,反抗無果後被俘虜的全過程,說的一清二楚。
“知道我是誰嗎?”
沉穩的聲音中沒有半點暴戾,相反還有些溫和,讓被俘的二人都微微一愣;
隨即兩人中左邊的一個主動點了點頭。
“那就好。”雄鷹王平淡的開口道:“據我所知,你們兩人在暴露的時候用一種能單手發射箭矢的弓,射殺了我的一名部下,重傷一名,輕傷三名……”
隨著他一句一句的話,兩名遊騎兵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緊張,還有擔心被報複的恐懼。
“但我不怪你們。”雄鷹王話鋒一轉:
“因為你們所作的一切都是出於自己的義務和對君主的忠誠——你們的罪孽,是你們君主的罪孽,兩個古老國度的紛爭,不能怪你們。”
又是一句話,讓冷汗直冒的二人再次鬆口氣,才感到全身上下幾乎被凍僵,在積雪中瑟瑟發抖。
“因此…也請你們替我帶給那位帝國的皇帝幾句話,作為我保護了你們生命安全的回報。”
雄鷹王很是平靜:“我在北邊,而他在南邊——如果他想以皇帝的身份和我來一場公平公正的決戰,就請帶著他最精銳的軍隊前往斷界山要塞,在那裏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