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硬不吃,油鹽不進…這位掌璽大臣,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擅長裝傻充愣,將矛盾化解於無形之中。
按照洛倫和布蘭登“編好”的劇本,他們應該在剛下浮空城就先大鬧一番,展示一下浮空城的武力,順便給康諾德的支持者們一點顏色看看——既然要炫耀,當然就要炫耀的徹底一點兒。
但眼前這位掌璽大臣似乎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僅提前“趕走”了康諾德,還硬生生將自己扯的謊全都給圓上了。
穿過布防嚴密的天穹宮正門,隨行前來的拜恩騎士和伯爵們,甚至連洛倫的貼身護衛(路斯恩強烈抗議,無效)都被天穹宮的守衛們“強製”帶到了一旁的偏殿。
前往天穹宮更深處的青石板路上,隻剩下洛倫與梅特涅·利奧波德兩人。
雖然經曆了“刺殺之夜”的動蕩,但整個天穹宮上下根本看不到半點痕跡——大殿中的廊柱依舊巍峨聳立,腳下的青石板仍然散發著莊嚴肅穆的氣息。
按照彼得·法沙的說法,那一夜的精靈刺客中有一個是擅長範圍攻擊,同時使用烈焰和寒冰的“武士之道”,幾乎摧毀了天穹宮的城門個大殿。
但現在…黑發巫師甚至無法分辨得出,究竟哪根廊柱,哪塊石板是舊的或者換新的——除了些微的差距外,根本沒有半點不同。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周圍的守衛和封鎖嚴密程度,要遠比自己上次來時要強太多了。
這就是榮光了十二世代,淩駕於帝國頂端的德薩利昂,龍王家族的底蘊麼?
“您的表情中帶著疑問。”掌璽大臣一邊悠然邁步,一邊緩緩開口道:“是因為周圍的守衛,比您上次來時看到的要多嗎?”
黑發巫師聳聳肩。
“我覺得這也可以理解,上次的時候,我還是個被皇帝傳喚而來,名不見經傳的小巫師。”洛倫輕笑道:“這一次我是帶著軍隊和伯爵們,到天穹宮做客的拜恩公爵。”
“公爵又在開玩笑了,對天穹宮而言,公爵和巫師都是一樣的;增加守衛,隻是在那場刺殺之後的必要警戒,否則禦前內閣和軍務大臣臉上都不好看啊。”
依然是油鹽不進。
保持著公式化微笑的洛倫,笑容有些僵硬。
“不過…既然說到了刺殺之夜,聽說公爵閣下不僅讓亞速爾精靈刺客無功而返,還成功抓住了一個俘虜?”
梅特涅再次轉移話題,將重點放到了亞速爾精靈的身上:“現在距離那個令人悲痛萬分的夜晚已經過去了有段時間,想來您一定對亞速爾王國的情況了如指掌了?”
掌璽大臣…他還是在不斷的將話題從布蘭登和康諾德的問題上避開。
不過也好,正好與自己不謀而合…說不定還可以趁機拉攏一下禦前內閣。
“沒錯,正因如此,我才寫了那封‘帝國宣言’…我不知道禦前內閣與天穹宮的德薩利昂皇室是否清楚,但亞速爾精靈的確是一個不可小覷的敵人。”洛倫正色道:
“也許您會覺得我這麼說誇張了;但事實就是即便我們團結一心,眾誌成城,也不一定能夠成功擊退他們的入侵……”
洛倫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身側的梅特涅·利奧波德突然停住了腳步,目光複雜的凝視著自己,一動不動。
“梅特涅·利奧波德大人?”
“洛倫·都靈,我一直都對你很好奇,不停的在研究你,真的。”掌璽大臣突然開口道:“不是從禦前審判,而是從埃博登的時候就開始了。”
“沒錯,也許這對你而言很意外…但實際上,你的存在被天穹宮注意到的時間遠比你想象的要早——我猜,陛下知道你的存在,還可能更早。”
黑發巫師剛想要說什麼,就被梅特涅·利奧波德抬手攔下了。
“你知道,對於布蘭登殿下…或者說對很多人而言,你是個善於給別人帶來‘驚喜’的存在;在這一點上,我也不得不稱讚兩句;確實,從埃博登的內亂到半人馬戰爭,甚至是這一次的亞速爾精靈事件,你的表現都堪稱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