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交給負責人,告訴他計劃不變,一切按原定方案執行。”拿起桌上剛寫好的字條,道爾頓遞給身後的年輕巫師:
“要求隻有一個,我要活的。”
“遵命!”
同樣冷漠的年輕巫師接過紙條,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書房。
目瞪口呆的洛倫,隻看到了少年離去的背影,還有關上的房門。
這…要不是道爾頓就坐在自己麵前,他幾乎都以為導師大人變小了!
“道爾頓導師,這個……”
“我在巫師行會內安插的眼線,不止一個。”
道爾頓果斷回答,表情似乎很不耐煩解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最重要的是,他們能幫我抓住魯特·因菲尼特。”
“魯特·因菲尼特,你的意思是……”
“你真的以為他死了,至少我不這麼認為;至少在看到他的屍體之前,我都不會這麼認為。”道爾頓的表情,微微有了一絲猙獰:
“帝都守夜人全軍覆沒,很快布蘭登和康諾德就會瓜分整個守夜人組織…也許你已經開始動手了。”
“這也就意味著魯特·因菲尼特地位盡失,再也不重要…不,應該是兩位殿下都迫不及待的想確認他的死亡——這就是動手的絕佳時機。”
“沒有人希望他還活著,所有人都希望看到他去死…但能確認他死亡的人,卻寥寥無幾。”
“幸運的是,我是其中一個。”
洛倫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從剛剛的震驚中恢複過來:“所以,您……”
“我會抓住魯特·因菲尼特,讓他付出他應當付出的代價…隻要他還沒有下地獄。”道爾頓冷冷道:“他或許曾經是,但現在已經不是你應該注意的對手了。”
“康諾德,亞速爾精靈,‘黑十字’塞廖爾…這些才應該是你需要竭盡所能,去對抗的敵人。”
“至於你今天特地來找我的理由…拋出某個學徒不計臉麵的向導師尋求幫助之外,應該就是守夜人的事情。”
“明麵上,你會找一個你和布蘭登都信得過的人來控製局麵;但私下裏,你希望還能有另一股力量滲透到這個‘新’守夜人的組織當中,成為你的眼線和主要情報來源。”
“你不想被康諾德鉗製,但更不想被布蘭登鉗製,對吧?”
冷漠的道爾頓,話語是一如既往的鋒利,可以剖開人心。
黑發巫師點點頭,在導師麵前他的確沒太多可以隱瞞的,也無需隱瞞:“沒錯。”
“眼下他還有求於你,的確是滲透和策反守夜人的絕佳時機。”道爾頓的的表情毫不意外:
“但,我並不建議你滲透布蘭登麾下的守夜人——首先,你很難對他隱瞞這件事,即便他有求於你也會產生反感,對方是合理合法的帝國繼承人,這對你不利。”
“我的建議是…不妨嚐試著策反‘康諾德’麾下的守夜人。”
嗯?
洛倫微微一怔。
但下一秒,他就立刻反應過來了:“您的意思是,故意……”
“故意在收攏情報網的同時,漏掉一部分;比如說…艾博登,薩克蘭和帝都的殘餘。”道爾頓繼續道:“將他們打散重組,然後再在必要的時候,‘投靠’康諾德麾下;如此,我們就能控製康諾德的一舉一動!”
“即便被察覺,對方也會將漏網之魚當成是被布蘭登滲透進去的棋子;控製得當,風險可以降至最低。”
“更重要的,即便地方真正察覺到了我們的計劃,他們也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廢棄他們的守夜人,這樣他們就會變成聾子和瞎子;要麼任由我們掌控他們的一舉一動,卻還隻能看著,因為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他們也無法絕對確認自己的猜測。”
瞬間,洛倫覺得房間裏的氣溫有點兒冷了。
道爾頓挑起目光,意味深長的看向洛倫:“有時候,故意預留些棋子給敵人,遠遠要比排除一切你知道的威脅,更加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