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十三領的伯爵與騎士們將會齊聚大教堂觀禮,這場盛事將會驚動整個拜恩上下,容不得半點差錯。”
“另外也請您…我的公爵大人好好想清楚,這場紛亂究竟該如何收場,不要再鬧到像當初禦前審判那般幾乎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話音落下,屈身“恭敬”行禮的赤血堡女伯爵,頭也不回的將洛倫一個人留在了病房門外。
黑發巫師訕笑。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和夏洛特變得這麼有“默契”了呢?
根本無須多言,她就能猜到自己下一步的計劃將會朝什麼方向變動——彌撒儀式也好,驚動整個公國的觀禮也好,目的隻有一個……
將全公國的戰爭潛力再次喚醒,並且集中在這座赤血堡城內。
攸倫·艾克特的死將會引爆拜恩人的怒火,而憤怒的拜恩騎士,是甘願為自己的主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
一周的時間,也足以讓十三領的伯爵們弄清局麵,與洛倫達成妥善的協議;不論結果是包圍公國,還是爭奪皇位…越是爭分奪秒的局麵,越是要從容不迫。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要留出自己說服布蘭登·德薩利昂的時間。
這場很可能引爆整個帝國內戰,拜恩必須掌握一定程度的主動權。
不論是協助布蘭登登上皇位,或者與康諾德達成某種程度上的妥協…拜恩都不能被徹底綁死在一輛戰車上,成為別人利益的消耗品;必須要根據自身的需求,做出利益最大化的決定。
為此,洛倫必須先一步說服布蘭登,穩住這位已經躁動不安的皇子殿下,同時讓他接受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讓拜恩徹底服從於他。
拜恩可以出兵,洛倫可以帶著十三領的騎士和銀盔山的矮人為布蘭登而戰;但前提是一定能贏,而且是贏得名正言順,大快人心。
“嘎吱……”
麵前的門被打開了。
兩個人影一前一後,蹣跚著走出病房。
“哎呀哎呀,真的是累死了…再有這麼兩次,我這種上了年紀的老骨頭大概就徹底進棺材了吧?”
“瞎說什麼呢,阿刹邁大師——明明恢複的很好,就連上次開啟閥門的後遺症都恢複的差不多了……”
“我的傻徒弟,話不要亂講;記住,身為煉金術師你的每分每秒都是很值錢的;要是讓別人知道你的工作其實很輕鬆,那些萬惡的雇主就會拚了命的壓榨你!”
“又在胡說八道了,這個世界上還有能壓榨您的雇主嗎……”
一臉無奈的小個子巫師一邊應付著回答,一邊攙扶著某個正在向她傳授“人生經驗”的長輩,限於兩個人的身高差距,“一瘸一拐”的向黑發巫師走來。
“阿刹邁大師,艾因…情況怎麼樣了?”
“還可以,傷勢已經基本控製住了…倒不如說他能帶著這麼重的傷勢跑回來,而且直至拜恩境內前都沒有被發現,這份生命力本身就是個奇跡。”
瞬間“精力滿滿”的哈林梵·阿刹邁鬆開了被小個子巫師攙扶的手臂,表情十分輕鬆:“另外還得誇一句蒼穹之翼的獵魔人小夥子們…急救的措施非常到位,替我省了不少事情。”
這是理所當然的——緊急情況下的急救工作,本就是獵魔人必備技能之一;既然要讓他們在荒野中與怪物單兵作戰,道爾頓當然不會忘記如此重要的科目。
“真正麻煩的,是侵入他體內的兩道虛空之力。”一旁的小個子巫師補充道:“他的體表和傷口上的虛空殘留非常強烈,普通的治療手段根本無法消除。”
洛倫微微蹙眉,嘴角的笑容漸漸隱去。
“第一處,是他身上的貫穿傷——傷口看上去像是箭鏃導致的,但因為虛空殘留的緣故導致傷口無法愈合,隻能勉強封住;但這樣的方式隻能是暫時的,必須想辦法祛除掉。”小個子巫師憂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