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據我所知,眼下帝國使團的隊伍還遠在拜恩的北大門忠魂堡;您一個人冒然到此,又沒有任何提前告知…可否向我們解釋一下原因?”
尤利·維爾茨回頭,銀灰色的目光冷漠的轉向比他高了不知幾頭的艾克特伯爵:“請恕我冒昧,但可否請您先告訴我,您的名字是……”
“怒火堡的特裏斯·艾克特,很榮幸見到您。”艾克特伯爵右手撫胸,微微躬身:“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和您的父親,還有祖父都有過一麵之緣。”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特裏斯大師,騎士學院的院長。”
少年立刻轉過身來,畢恭畢敬的向這位怒火堡之主躬身還禮,表情中立刻多了些許崇敬之色:“父親過去曾經多次提到過您,直至去世前還對在您麵前耳提麵命的日子記憶猶新。”
“論騎士之道,無人能出特裏斯·艾克特大師之右——如果不是父親英年早逝,我本來也該前往怒火堡,向您請教的。”
“不敢當。”艾克特伯爵回答的不卑不亢:“維爾茨大公實在是過獎了。”
“等今天的事情結束,我一定要向您請教一下父親當年的事情。”微微一頓,少年的話鋒驟然一轉:
“但關於剛剛的問題,還恕我不能回答您!”
艾克特伯爵麵不改色,隻是銳利的眸子微微眯成了一條縫。
“我此行並非代表我個人,而是作為天穹宮的特使,艾勒芒的公爵來向拜恩宣讀帝國的意誌。”
尤利·維爾茨高傲的仰起頭,話語再一次變得咄咄逼人了起來:“正因如此,在正式選出一位新的拜恩公爵之前,在場的諸位任何一人都沒有與我平等對話的資格,更沒有權力向我,艾勒芒之主提出任何質疑!”
“無論你們同意或者不同意,拜恩十三領都是帝國的封臣,必須無條件的服從天穹宮的意誌,薩克蘭帝國至高皇帝的意誌——!”
少年冰冷的話語聲在大廳內久久回蕩;僅僅就在下一秒,潮水般的喧嘩聲立即炸裂無數憤怒,質疑,惶恐的話語朝他撲麵而來。
而站在這場風暴中心的尤利·維爾茨卻是麵不改色,高傲且冷漠,仿佛整個大廳內所有人都不被他放在眼裏。
“既然您已經誠心誠意的提出了請求……”
平靜的話語聲響起,讓躁動的大廳迅速安靜了下來。
“那我們也很榮幸的將這一消息傳達與您。”麵沉如水的黑發巫師抬起雙眸,再一次與少年四目對視:
“拜恩十三領,已經共同推舉出了他們的新公爵。”
“而這個公爵正在與您平等的對話,並且準備傾聽您所要宣讀的,天穹宮與帝國至高皇帝陛下的意誌!”
“是嗎?”
年輕的公爵挺起胸膛,表情肅然,一本正經的看著黑發巫師:“拜恩主教已經蒙主召喚,而我作為天穹宮的使者也沒能參與觀禮……”
“洛倫·都靈閣下,也恕我直言,您的公爵頭銜…名不正,言不順!”
他話剛落下,大廳內響起了無數不滿的聲音。
“恰恰相反,尤利·維爾茨公爵。”洛倫微微一笑:“按照拜恩的古老傳統,圓桌議會和全拜恩的騎士已經推舉我為新的拜恩公爵,我們都已經在聖十字的麵前發下了誓言。”
“雖然沒能有主教到場有些遺憾,但教會也並沒有過明文規定,新公爵繼位必須要有主教來主持儀式…這僅僅是一個慣例罷了。”
“至於天穹宮是否同意,作為帝國特使的您現在不是正站在這裏嗎?”
洛倫微微昂首,表情肅然:“如果帝國願意同意這個結果,我們當然樂意接受天穹宮的祝福。”
“如果不願意…拜恩也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