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但你已經表現出來,就不要再裝模作樣了——那不叫忠誠,查爾斯。”女伯爵輕哼一聲:“要是連你也變成應聲蟲,那我豈不是真的如那些反叛的貴族所說,是個以該被推翻的伯爵?”
“當然不是!”管家連忙開口道:“在下隻是單純覺得,經過昨天一整夜的動蕩,赤血堡的民眾和貴族所能忍受的都已經到達了極限,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
“極限?”夏洛特皺著眉頭打斷了他:“你覺得如果我不再嚴加管束,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這件事就能這麼過去了嗎?”
“至少我們暫時遮掩一下,不讓拜恩大教堂被毀的消息傳出去,應該不至於……”
“不可能的!這種事情越是遮掩,消息就穿的越快”夏洛特麵色凝重,掃視一眼周圍的廢墟:“某個巫師可以暫時裝昏睡一覺,可我們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為了掃蕩全城又來不及征召封地軍隊,我已經派出了手中僅有的衛兵——結果光是得到消息的就已經折損了五分之一,真正的數字絕對隻多不少;”
“哪怕組織了戒嚴,看到大教堂被毀的人依舊不知凡幾,恐怕這件事到明天晚上就會人盡皆知,全拜恩的聖十字信徒都會知道大教堂毀在了我們手裏!”
“全拜恩的教士會是什麼態度,帝都的教會又會是什麼態度?”
查爾斯麵色黯淡,低下了頭。
夏洛特的語氣疲憊,聲音裏都透著一股力不從心:“還有來自拜恩十三領各個伯爵們的聲討,天穹宮的責難…都不是可以隨意應付的。”
“更不用說還有一群人等著看我的笑話,看看丟掉了公爵頭銜的都靈家族在全帝國麵前將再一次顏麵盡失,毫無尊嚴可言;失去了聲望和榮光,我們連和各個公爵家族起碼平起平坐的身份都沒有了!”
“到了那一步,拜恩公國還能剩下什麼,赤血堡還能剩下什麼,都靈家族…又能還剩下什麼?”
話及此處,夏洛特的表情中多了一絲苦澀:“說不定…這將會成為我最後被稱為赤血堡伯爵的一段時光;到了那種地步,怕是連家族也會不得不從旁支中找一個可以繼承頭銜的家夥。”
“絕對不會!”
查爾斯猛地單膝跪地,顫栗的瞳孔和女伯爵四目相對:“以聖十字的名義我發誓,您永遠都會是赤血堡之主,這一點絕對不會變!”
“是嗎?”夏洛特疲憊的一笑,同樣微微頷首和自己的管家對視著:“那就讓我們共同為了這個目標努力吧,查爾斯。”
神色平靜的管家目光堅毅:“這麼說…您已經有計劃了嗎?”
“還隻是初步的想法,但…就當是我已經決定好了的把。”女伯爵麵不改色,仿佛又恢複了她往日的威嚴:
“首先,我們決不能坐視這件事被天穹宮知曉——讓攸倫騎士長回來,我要寫封信讓他送到帝都去,將拜恩總督府背叛聖十字,導致大教堂被毀一是原原本本轉達給皇帝陛下,務必要讓天穹宮給我們一個說法!”
“然後…向全拜恩發布通告,以赤血堡伯爵的身份,我要重新召開圓桌會議。”麵色平靜的夏洛特,聲音也毫無波瀾。
但聽到這句話的查爾斯卻瞪大了眼睛,渾身猛地一震:“伯爵,您、您該不會是要……”
“向天穹宮施壓?當然要這麼做…否則他們還會繼續把我們當成是普通的臣子一樣欺辱到底;另外,就算我不這麼做,難道其他人就沒有這種打算嗎?”
像是自問,又像在反問,夏洛特平靜卻決然的緩緩道:“隻有都靈家族可以召開圓桌會議,這一點是絕對的…必須要在其他人有這種想法前,徹底打消他們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