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做?”
“問題的關鍵…在瑟蘭·科沃的身上。”小教士韋伯的聲音很低沉:“呂薩克·大師在帝都的房子已經被搜查過了,還有他在藥劑師行會的店鋪;最後剩下的隻有他在巫師學院的實驗室一處。”
“鑰匙在瑟蘭·科沃的手裏。”
“隻要能找到當年呂薩克大師和那件事有關係的內容,哪怕隻是一份日記,一份親筆寫的懺悔書…再加上他本人願意認罪的話…也許可以減輕罪行。”
小教士緊抿著嘴:“接下來,就是這份計劃最重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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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
洛倫冷著臉,用簡短的兩個字打斷了艾爾伯德·塔羅的“侃侃而談”。
“可笑嗎?”被搶了話頭的老人麵色微微有些不善,良好的素養讓他保持了克製:“我思考了很久,才做出這個如此艱難的決定。”
“那就請允許我收回前言,這並不可笑。”黑發巫師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說話的聲音更加不掩諷刺:“這就是愚蠢,而且蠢的夠荒唐夠徹底!”
“如果聖十字教會真的打算和解,那麼他們至少會願意在呂薩克大師的事情上做出讓步!而現在的情況卻是他們不依不饒,哪裏有半點打算和解的意思?!”
“洛倫·都靈閣下……”
“呂薩克·科沃的下場隻有兩個——要麼是作為十惡不赦的罪人被處以極刑,要麼是作為無辜的受害者被釋放,隻有這兩條道路,再沒有第三個!”
洛倫起身打斷了艾爾伯德的話,表情難看到了極點:“而您和皇家巫師學院的背叛,讓原本還有一線希望的呂薩克大師掉到了完全孤立無援!”
“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您居然還有閑心思和我討論‘如何平息教會與巫師和解’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可笑至極!”
“既然我們今天都說到這兒了,那也請允許我多句嘴——教會和巫師永遠都不會和解,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可能!最終的結局隻能是一方被另一方踩在墳地裏跺一百下永世不得翻身!”
看著眼前暴怒的黑發巫師,艾爾伯德依舊麵無表情,輕輕歎息一聲:“果然…您還是太年輕,太唐突了;如此不加思考的話語居然能夠說出口……”
“怎麼,難道這裏還有第三個人?”
洛倫冷笑一聲,嘴角卻忍不住抽了抽;對方的涵養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強大,讓他有點兒束手無策了。
嗯…必須要改變戰術了。
“如果我是您,我就不會用這種故意激怒對方的方式來占據上風。”艾爾伯德·塔羅的目光穿過陰影與冰霧,凝視著黑發巫師的雙瞳:
“對您現在的情況而言,爭吵和大放厥詞根本於事無補。”
“如果您真的這麼關心我,那就不應該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時候背叛。”洛倫將雙手背在身後,臉上冷靜的表情和剛剛暴怒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最後的答複……聖十字教會究竟開出了什麼條件,讓您背叛了自己的初衷?”
“並不是聖十字教會,而是…那個人。”
老人的表情突然一陣恍惚,嘴角低聲喃喃,聲音裏帶著某種異樣的情緒:
“在我見過的那麼人當中,真正能夠改變這個世界走向的屈指可數…他,他的身上有這種潛質,超越了常理的潛質。”
黑發巫師眯起眼睛,微微蹙眉。
“我很遺憾,洛倫·都靈閣下。”
艾爾伯德緩緩起身,陰影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是…我答應過他,不會讓您繼續幹涉他接下來的計劃。”
“所以…隻能麻煩您留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