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街道,兩個人並肩而行,昏暗幽黃的路燈灑在周身,拉長了兩人的身影,身後一輛黑色的奧迪A8隔著十米的距離,如影隨形。
四周安靜,隻有蕭蕭的晚風帶著逼人的涼意拂上兩人的麵頰,掀起微敞的衣角,將涼風灌進身體裏。
兩個人沒有絲毫的動作,任憑衣闕翩飛,發絲淩亂,精雕玉刻的臉上是一片冷魅的平靜。就像正在走秀的型男,相貌、姿態、氣勢都是如此的賺人眼球。
一輛車子擦身而過,卻在不遠處停了下來,一個年輕的女孩從駕駛室的車窗探出頭來,拿著手機對著兩個人就按了快門。
銀光一閃,兩個人如出一撤地顰眉,換來女孩一聲響亮的讚歎,“太帥了!”
下一秒,兩人的嘴角輕輕一勾,清冷不屑的神色便染上了眼角眉梢。
動作又是如此的一致。
女孩掩麵以安撫狂亂的心跳,卻在兩個人瞪向她,快要結冰的眼神下,迅速收回了身子,搖上了車窗,以不知道幾百邁的車速閃電地消失在兩個人的視線裏。
當車子呼嘯而去,耳邊又剩下了哀哀的風鳴。
“我知道是你做的。”朗空先開了口,聲音很輕,語氣卻篤定。
柏栩點了點頭,“沒錯。”
好,他倒是爽快。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追她。”他的目光溫潤如月色,不躲不閃,平靜地看著他。
朗空的眉頭幾不可見地顰起,眼底的神色又淩厲了幾分,“看來你並不是光明正大的人,你做得那些事情,即使費盡了心思也沒用,不要再打擾她,我不會允許你靠近她!”
好像聽了多大的笑話,柏栩兀自地笑起來,笑聲悅耳,笑容燦爛,笑得肆無忌憚。
在這個月涼如水的夜晚,他笑得很是刺眼,尤其看在朗空的眼裏,不是一般地遭人膈應。
這要是大角,可能在第二次露牙的時候,笑容就被他無情地扼殺。對於他,朗空給與了極大的耐心,反正涼風灌進的也不是他的肚子。
磨人的時刻總是難熬,不知過了多少秒,在他要失去耐心,下一刻就要勃然發怒的時候,柏栩慢慢收斂了笑容,一臉認真地問道,“其實,你害怕了是嗎?”
害怕?
朗空笑著反問,“害怕什麼?是你背地裏的小動作,還是你笑得像個白癡?”
他承認這樣說話,對於完全不熟的兩個人很失禮,可他都是一副毫不掩飾,自信滿滿的樣子,自己也不用拐彎抹角。
從某種程度上,他倒是很喜歡兩個人之間這樣直白的溝通方式。
柏栩接下來的話,更是直白,他說,“如果直接送,她會要,我大不用這樣費盡周折,我的目的隻是想讓她吃到。我認為好的,都想和她分享。”
他完全把朗空當成了空氣,微笑自若地看著他的臉色慢慢地結冰,或許他的心裏很享受這個過程。
所以沒等到朗空開口,他又繼續慢條斯理地說著,“遇到不分先後,即使你是她的男朋友,你也不能阻止我追她。”
朗空沉冷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如果他說得不是這件事,他倒是挺欣賞他的坦誠。
可惜現在,則變成了赤裸裸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