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日子如期而至。
朗空的手臂恢複的很好,已經卸去了夾板,可是剛剛長好的骨頭使不上力氣,他不能騎車,隻能坐車。
一大早,大角和順恒就到了樓下,準備用車載著他去上學,朗空心裏一陣感動,但還是搖頭拒絕了,“我再坐上去,這車就得爆胎,你們自己走吧,我去做公交車。”
兩人一聽,立馬瞪起了眼睛,尤其是大角,把自己的捷安特往他前麵一橫,“你別磨嘰,讓你自己走我起大早過來幹嘛?快點上車。”
朗空瞅了眼這輛紅黃相間,漂亮到炫目的捷安特,沒有後座,隻有一段兩根手指粗的橫梁,不對,應該叫做斜梁。
“坐哪,哪能坐下我?”
大角指了指那段斜梁,不耐地挑眉,“這麼大的東西,你看不到啊?”
朗空沒想到他指著那段斜梁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說話,他好笑地摸摸大角的腦門,“你沒發燒吧?這是斜梁不是橫梁,就算是橫梁,你覺得我這麼大的一坨能窩住嗎?”
朗空的話沒說完,大角的大白眼珠已經翻開了,“也沒多遠的路,你就卡住不掉下來就行了唄。”
對於他偶爾的白癡,朗空和順恒早已習慣,所以他的這番話說出來,兩個人都是一聲冷哼,就再也沒去理他,可跟著下樓的朗母不幹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這麼斜他怎麼坐啊?那麼長的腿你讓他一路都端著啊?你想問題得動動腦子,不思考那不是缺心眼嗎?”
“哈哈……”朗空和順恒也沒絲毫的客氣,放聲大笑,他倆放肆的笑聲讓大角不禁難堪,還動了怒。
“老娘,你怎麼說話呢?我這輛捷安特是新的,我都不怕他把我的梁坐斷了,硬是起著大早過來接他,你還數落我?你看不起我的智商,就是看不起我爸媽的智商……”大角喋喋不休地說著,最後索性了鎖了車,站到朗母的眼皮底下,繼續說。
朗母的手撫著額頭,臉色越來越難看。
順恒接過朗空提在手裏的書包,掛在自己的車上,拍了拍自己的後座,說道,“上來吧,我這雖說不是捷安特,但哥有後座。”
書包被他搶了去,再拒絕也是不可能的,朗空不再矯情,欣然地跳上了車,兩個人聲也沒吱就騎著車揚長而去。
大角還在那沒完沒了地說著,朗母看著遠去的兩個人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她伸手一指,興奮地喊著,“他們都走了,你還不追去?”
大角回頭一看,果然,除了他的那輛捷安特啥都沒剩,他氣憤地踹了一腳車胎,翻身上了車,回頭又衝朗母喊道,“老娘,今天開學第一天你就讓我這麼傷心,為了彌補,你晚上給我做頓蝦仁吧?晚上我和朗空一起回來。”
朗母氣得兩眼冒火,可為了能送走這個瘟神,她隻能象征性地點了點頭。
大角滿意地騎上車子追了出去,捷安特的性能肯定比順恒那輛老破車要好的多,沒到五分鍾,他就從後麵超了過來。
兩輛車在清冷的街道上並排疾馳,寒涼的冷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吹在臉上有些疼,可他們卻越騎越快,享受著這種速度帶來的快感。
兩個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騎到了學校,遠遠地看到車棚的外麵站著一道小小的身影,熟悉的白色羽絨服,熟悉的背包,熟悉的飯盒提袋,還有那熟悉的踮著腳尖張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