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漸漸擴大的人群,朗空突然覺得他們就像是三隻一敲鑼就雜耍的猴子,完全成了愉悅他人的對象。可那兩個人卻毫不自知,仍像兩尊高壓放電的雕塑立在那一動不動。
“你剛才說什麼?說誰是變態?你再說一遍?”大角往前上了一步,粗壯的手指猛地戳向了趙飛樂。
“說得就是你!死胖子!大變態!”趙飛樂也毫不示弱,果斷地挺身向前。
眼看著兩人就要用蠻力衝進彼此的懷抱,朗空一個大力抱住了大角的粗如水桶的腰,拖著他退後了數米。
“你別攔我,這種瘋女人就得給她點教訓,鬆手!”大角用力地掙紮。
而一邊的趙飛樂仍在指著大角罵個不停。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或熟悉,或陌生,笑聲、口哨聲、議論聲混在一起,在這方狹小的空間內無限的放大。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著他們被當成了一個笑話,他們的行為是多麼的可笑。
朗空忍無可忍,一個大力將大角推到了小賣店的門上,自己又迅速地欺身而上將他牢牢地桎梏住,他冷然的眉眼盯著一臉激憤的大角,一字一頓地喝道,“你要給她什麼教訓?打她嗎?你什麼時候還學會打女人了?這麼大點的事,你為什麼偏要和她在這沒完沒了?”
“這麼大點的事兒?你知道她讓我多沒麵子……”
“那你現在在這丟人現眼就有麵子了?和一個女人大吵大鬧你就有麵子了?”朗空的聲音由胸腔呼喝而出,像一記春雷轟鳴,那魄人的氣勢讓大角瞬間沒了聲。
兩個男人就這般默然地對視著,朗空皺緊了眉心,深刻冷凝的眉眼裏好似有一股深沉的安撫的力量。
大角緊繃著臉別開眼去,朗空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走向了趙飛樂。
趙飛樂看他的眼神不比大角好多少,她淡色的唇瓣輕輕一勾,譏諷道,“他累了,你要上了?”
朗空的視線落在她氣憤冷漠的小臉上,她的眼裏是滿滿的厭惡,她的嘴角是一抹嘲諷的弧度,她的身體緊繃,纖白的小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仿佛隨時都準備投入戰鬥。
她時刻都在戒備著,她的內心其實也沒有她所表現的那般強大。朗空的心裏突然湧起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心疼,似困惑,似掙紮。
“對不起。”片刻的沉默後,朗空低聲說道,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有這輕輕的,低沉的三個字。
趙飛樂怔住,她厭惡疏離的目光淡淡地掃過朗空清俊的臉龐,她忽而一笑,那一笑涼薄至極,她微張著唇瓣,嘲諷地低喝,“你們都不是好東西。”說完便轉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