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聽完之後,有點不開心,說道:“你是不是不想告訴我,那我也不告訴你。”說完轉身就要進屋。柳長風急忙拉住她,苦笑道:“月影,我
說的全是真的,將來等我查明之後,一定告訴你。”梅月影道:“你剛才猶豫了一下,我感覺你第一個想告訴的人不是我,哼,我不理你了,
你別跟著我。”說完進了屋裏,關上了門。
柳長風也不著急,知道她隻是使使小性子,很快就會沒事的。柳長風獨自留在堂屋裏,心中有點感慨,這些年他四處奔波,不知道為了什
麼,他心道:“以後我要安心留在峨嵋,好好照顧月影,不可以再三心二意。”
梅芬芳和秦紫英合計了半天,沒有想出合適的主意,隻好讓秦紫英下去休息。她忽然想到:“柳長風那小子住在月影居,雖然是和月影分
房睡,可是我不可大意,必須過去警告他,不能讓他胡來,壞了月影的清譽。”本來她是不允許柳長風住在那裏的,可是梅月影堅持,說是怕
柳長風跑了,她也隻好由她。梅芬芳對梅月影寄予厚望,雖然管教嚴厲,可在感情方麵,她不願意再讓梅月影傷心。
梅芬芳見到柳長風之後,兩人大吵了一頓,之後柳長風一怒下山,回了華山。梅芬芳的態度總是讓他受不了,他不會再忍她,大不了魚死
網破,他不肯再低頭。回到華山之後,秦永華讓她好好照顧秦夢秋,不要再亂跑。柳長風笑道:“師父,我一直懷疑夢秋是你的女兒,你今天可否告訴我真相。
”秦永華也笑道:“其實這件事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隻是你總是在外,沒有聽到我宣布而已,不錯,夢秋是我的第二個女兒,濺青的妹妹
,思雨的姐姐。其實我也了解,你雖然對她們三姐妹都不錯,可是最愛的隻有夢秋一人,別再三心二意了,好好照顧她吧。以前二師叔反對你
們在一起,可是現在我想通了,我已經跟他說過,不再阻止你們。隻希望你可以好好珍惜這段感情,不要讓夢秋失望。”
柳長風道:“難得師父你老人家這麼支持,我答應你,一定好好照顧她。”
秦永華道:“不過最近為師有一點小小的煩惱,想要麻煩你。”柳長風道:“請師父吩咐。”秦永華道:“南海門在華山也安排有不少的
奸細,隻是始終沒有查出來,這次你回來除了照顧夢秋之外,就做這件事吧,別小看此事,很費時間的。”柳長風道:“我聽師父的,師父讓
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柳長風追上秋無痕,問道:“你真的要去殺武行空?”秋無痕道:“我不會讓他欺負小藍的。”柳長風道:“可是你的武功不及他。”秋無痕
道:“我不管。”柳長風道:“既然你一定要去,我陪你去。”
兩人從金陵火速趕到了嶺南,在城中打聽小藍和武行空的消息。聽嶺南派的一名弟子所言:“藍師妹確實遇到武行空,不過後來南海門的汪夫
人忽然出現,把小藍依舊帶回了南海。武行空則獨自返回了華山。”秋無痕放下心來,又問起嶺南掌門藍震的消息,那弟子搖頭不知。柳長風
道:“我看藍前輩可能偷偷潛入了南海,放下了,不會有事,他的武功那麼高,不會輕易出事的。”秋無痕道:“我是擔心他一時衝動,做出
傻事。”柳長風道:“接下來你有何打算?”秋無痕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柳長風道:“不如我們先回南海把小藍帶出來?”秋無痕
點頭道:“師父沒有消息,隻好先救師妹了。”
到了南海之後,兩人經過商量,決定分頭行事。秋無痕悄悄潛入逍遙宮找機會救人,柳長風則去找汪義和江秋月,希望他們能夠幫忙。汪義和
江秋月回到南海之後,受到汪夫人的嚴密監視,他們父女住在一個海邊的一個叫做俠客山莊的地方。俠客山莊建構得典雅精致,亭台樓閣,小
橋流水,假山池塘,舞榭歌台,頗有江南園林的風味。柳長風緩緩走上台階,輕輕叩門。不久門開了,開門的是江秋月,兩年不見,她變得很
憔悴,更加楚楚動人,惹人憐惜。她沒有束發,清水掛麵,素顏相迎。柳長風道:“秋月小姐,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江秋月搖了搖頭,
把柳長風帶到了客廳。廳中布置簡潔,除了座椅茶幾之外沒有多餘的裝飾。江秋月給柳長風泡了一壺茶,問道:“你怎麼會忽然來看我?”柳
長風回想前事,也是十分難受,說道:“說起來一言難盡,這兩年我也是屢遭變故,整個人變得十分消沉,幸好最近緩了過來,想來看看老朋
友。”
江秋月笑道:“難得你沒有忘記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像以前一樣,總是想要利用我,利用我父親。”柳長風道:“說來慚愧,這次我是和嶺南
派的無痕兄弟一起過來找他師妹小藍的,我們想把小藍帶回嶺南去,因此想請小姐和令尊幫忙。”江秋月也沒有生氣,道:“小藍的事情我知
道,也不是一兩天就可以解決的,都拖了這麼多年了。我自然會幫你,不過我父親最近脾氣很壞,你不要去找他了。”柳長風點頭道:“好,
其實我也不抱多大希望,我早知汪夫人不會輕易放過小藍,小藍是她控製嶺南派的關鍵,她不會放手的。我到南海來,除了看朋友之外,也是
因為無事可為,閑了這麼久,都不知道江湖是什麼樣子的了。”
江秋月道:“既然來了,就多住些日子,你不會馬上離開吧?”柳長風道:“不會。”江秋月忽然道:“子春昨天剛回來,你知道嗎?”柳長
風道:“怎麼不見他?”江秋月道:“他和我吵了一架,出去了。”柳長風歎道:“子春和我一樣,都不知道珍惜身邊的人,希望他早日回頭
。”江秋月道:“我真的費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是希望我和子春在一起呢,還是希望我和他分開?”柳長風道:“我當然希望你們有情
人終成眷屬,在華山的時候,我沒有照顧好你們,我很內疚,尤其是你,我太自私了,隻想著自己。”江秋月道:“可惜事與願違,子春早已
不再像以前一樣在乎我,恐怕我和他很難恢複以前的感情了。”柳長風道:“是不是因為峨嵋派的那幾個女子,我可以去說服他。”江秋月道
:“不必了,多謝你的關心。”
柳長風發現江秋月非常的不開心,於是提議到沙灘上散心,江秋月點了點頭。兩人出了山莊,軟軟的沙灘慢慢的走。海浪微微起伏,海風輕拂
,陽光明媚,燕子飛來飛去,鳥語花香,確實是個不錯的好地方,可以讓人忘記憂愁。江秋月忽然說道:“關於明月神功的破綻,你最近還有
沒有受其困擾?”柳長風道:“沒有,我早就停止修習了。雖然這神功很厲害,可是我始終感覺有點不像正宗的內功心法,否則不會有那麼大
的問題,不過我還是非常感謝令尊,當年要不是有明月神功,我早就死了很多次了。”江秋月道:“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受反噬之苦,又無法
回中原看你,心中常常不安。”柳長風有些感動,自己幾乎忘記了她,想不到她竟然還這麼掛念自己,忍不住握住了她的玉手,柔聲道:“你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自從相識以來,我沒有好好照顧你,這兩年又忙於瑣事,都沒有想你。”江秋月低聲道:“你如果真的覺得我對你好,就
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柳長風道:“好!最近我想了很多,以前每天都為了夢想,為了事業而奔波,從來都沒有珍惜身邊的女孩子,尤其
是你,我希望自己以後可以改變,雖然我還是無法用情專一,可是我真的會對你好的。我不再為了莫名其妙的野心而忙碌,我想陪著你,過平
靜的生活,保護你。我知道你在南海不安全,你放心,我遲早會帶你離開的,去你喜歡去的地方。”
江秋月撲入柳長風懷中,兩人抱在一起,享受著難得的幸福和溫馨。兩人的感情雖然平淡,卻很難割舍,雖然她們之間沒有海誓山盟,可是卻
真的產生了愛情。
陽光明媚,白雲悠悠,蔚藍的天空如同洗刷過一樣明淨。柳長風獨自坐在書房,看著書本發呆。他什麼都不想做,因為他沒有錢。他已經身無
分文。
可是他並沒有放棄生活的希望。殘酷的現實反而讓他清醒,明白自己該怎麼走以後的路。
他忽然想起一個老地方——俠客山莊。
俠客山莊獨立於東海之上,遺世獨立,不與中原武林來往。武林各派每次召開武林大會,都不會邀請俠客山莊。柳長風對於俠客山莊的記憶是
極其深刻的,可以說一生難忘。每次他走投無路的時候,隻要一回到山莊,就像浪子歸家。所有的痛苦和煩惱都會被山莊獨特的樂聲驅散。山
莊裏的兄弟喜歡樂器,笛子、洞簫、古箏、二胡等,應有盡有。不止如此,還有專門訓練少女舞蹈的舞神——自然是名動江湖的武林前輩,如
同神仙中人,雅好此技,遂開館授徒。除了歌舞之外,俠客山莊最經典的就是武學典籍。山莊曆經多名弟兄苦心收集整理,今存於山莊的書屋
——武幻聊齋。
俠客山莊所在的島嶼名曰“神仙島”,位於東海之東北角。山莊的庭院建於一株曆經滄桑的榕樹下。榕樹枝繁葉茂,遮天蔽日,遠望如同
一條翱翔九天的青龍,神駿非凡,舉世無雙。
夜涼如水,夜空不見明月,正是夜行人出沒的時節。此時,柳長風也正在做一件壯舉——劫富濟貧。不過他首先接濟的是自己,他為了多
弄點
錢,決定去找一個大戶“借”點生活費。柳長風一個人無聊,於是叫上了金流月。柳長風道:“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多弄幾筆,省得每天為
了喝
酒而犯愁。”金流月笑道:“好啊。”
金陵城中比較富有的人是很多的,不過柳長風選擇了金陵鏢局下手。金陵鏢局據說最近接了一趟鏢,狠狠發了一筆橫財。
金陵鏢局的總鏢頭林震天此刻正在大宴賓客,豪華的客廳裏歌舞升平,美人無數。柳長風和金流月也不招呼,闖了進去,指著林震天道:
“你過來。”林震天一愣,道:“柳公子找我?”他在金陵多年,自然認識柳長風和金流月。柳長風點點頭,笑道:“林總鏢頭,我們的帳也
該清一清了吧,快三年了。你欠我們秦淮山莊的那一百萬兩銀子到底要拖到何時?我已經等不下去了。”金流月大笑道:“林震天,今日你若
是敢說一個不字,我立馬砍下你的腦袋!”林震天賠笑道:“兩位公子,小人的鏢局生意向來不好,能否寬限幾年?”柳長風撥出長劍,喝道
:“好啊!”人劍合一,一劍飛向林震天。林震天也非庸手,竟然一閃躲過。柳長風笑道:“好一招白鶴亮翅,再接我一劍。”也不見他如何
出招,隻是提劍衝向林震天。林震天知道柳長風厲害,如何敢接招,再次閃開。此時林震天的兒子就在當場,柳長風一閃到了他的麵前,反手
一劍,刺入了他的心髒。林震天一聲大叫,跌落在地。他萬萬想不到,柳長風竟然會殺他兒子。此時金流月搶了上去,一掌拍在林震天的頭頂
上。林震天一聲慘叫,死在當場。
林震天父子一死,眾人大亂,紛紛逃命,有不怕死的衝上來報仇,都被柳長風刺於劍下。轉眼間,大廳裏隻剩下了一個黃衣女子。她從頭
到尾都沒有跑,也沒有驚慌,而是在繡花。柳長風似乎對她頗為敬重,和金流月合力收集金銀財寶,撿輕便的下手,共計百萬左右進賬。那黃
衣女子一直沒有開口,直到兩人忙完了,才抬起頭來,說道:“我不會殺你們,不過,你們兩人必須跟我到武當麵壁思過,否則,我絕不答應
。”柳長風抱拳道:“原來姑娘竟是武當派門下,失敬,不過武當張真人是我的好友,就算上了武當,我還是沒有關係。”黃衣女子冷笑道:
“你休想一走了之,我知道你和他是朋友,可是我想做的事,他一件也管不了。這就走吧,省得我動手。”金流月笑道:“長風,我們走,別
理這個瘋女人。”柳長風點頭,兩人向門口走去。忽見黃影一閃,那黃衣女子攔住了去路,此時的她長劍在手,氣勢淩人。金流月有點惱火,
想要動手。柳長風搖了搖手,皺眉道:“姑娘,請你讓路,我尊重你,可是你不能得寸進尺,否則我不會手軟。”黃衣女子道:“好啊,我早
就想領教你的絕學梅花神劍。動手吧。”一劍當胸刺來。
柳長風一臉猶豫,竟然沒有招架,也沒有躲閃。那黃衣女子的劍到了他的胸前凝住,笑道:“跟我走吧,我知道你,你不會和我動手的。
”柳長風臉上的痛苦之色越來越濃,內心似乎在做掙紮,可是沒有用。沒多久,他垂首道:“好,我跟你走。”
武當山其實也不是非常遙遠,三人沒用多少天就趕到了。金流月雖然萬分不情願,可是他不想拋下柳長風一個人。柳長風一路上垂頭喪氣
,總是發出歎息。到了山上,張三豐出來迎接三人。黃衣女子對張三豐道:“君寶,金流月從此留在武當跟隨你學藝,不能放他下山;至於柳
長風,跟我去峨嵋山,這一輩子,他都休想再下山!”張三豐問道:“他們出了什麼事?”黃衣女子道:“他們犯了大罪,這已經是最輕的懲
罰,你不必多問,我們後會有期。”說完帶著柳長風飄然而去。張三豐對金流月說道:“你可願意拜我為師?”金流月道:“求之不得。”他
至今還是不相信,能夠拜在武學奇人張三豐的門下。張三豐目送黃衣女子而去,歎道:“為何你每次都是來去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