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終於到了呀。”
沛瑤伸了個懶腰,懶懶的說了一句,從朦朧的睡意中醒來了。
車子平穩地向前駛去。
“再睡,再睡就成豬了!”這是李悅廷笑著,親切的捏了捏沈佩瑤的下巴。
李悅廷者,沈沛瑤之青梅竹馬也。
十六年前醫院同時傳出了兩個寶寶的啼哭。
兩個人從出生起就睡在了相鄰的床上。
兩人生命的交集由此開始。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他們都是普通人,不同的是,沈佩瑤的家庭普通的如落入大海的雨滴,李悅廷的父親做點生意,還賺了點錢。金錢不是兩個人感情產生的基礎,幼兒園起,悅廷似乎就認定了沛瑤是自己未來的妻子,。從五歲起他每天都向沛瑤表白一次。讓沛瑤聽到他的情話時,雞皮疙瘩掉滿一地。他自己卻從不覺得惡心。
沛瑤不是那種長得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女孩子,可自己為什麼就那麼迷戀她呢?有時候想想這個問題,悅廷自己都想笑。
因為她從來都這麼單純。這種純純的可愛不是裝得出來的。純的似乎讓人碰一下就會心痛得碎掉的那種。
五歲那年一個夏天的午休,兩個不愛睡覺的小孩子偷偷地從午休室摸了出來,在沙池裏堆起了沙子。突然小男孩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他手顫抖著指著一團模糊的東西。一隻被壓扁的青蛙。全身都被碾碎了。
小女孩很堅強,她抓著自己的衣袖,咬著牙,輕輕的捧起小青蛙的屍體,放到植樹節時她種的一棵小樹苗下,輕輕的刨起了土,挖出了一個小坑。再輕輕把小青蛙放進去,埋上。整個過程她都低著頭。幹完了這一切,她拍了拍手上的土,把臉一擦,把頭一揚,平靜地說:“我們回去吧。”
其實,隻有被嚇哭的小男孩見到,她偷偷用衣角擦掉的,是眼淚。
從那天起,這個葬蛙的小姑娘便深深地烙在了那個男孩的心上。那份葬蛙的情支撐著他對小女孩一輩子的愛。
有人欺負沛瑤,第一個幫忙出頭的人,是他。
沛瑤媽媽不準她吃甜食,偷偷在書包裏每天藏一份黑森林蛋糕,然後課間遞到她麵前的,是他。他不怕她變胖,隻要看到她把蛋糕吃得滿嘴都是,然後衝他嘟嘴說要養胖她的可愛樣子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愛著沈沛瑤,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他總被班上的男生笑他“犯賤”,因為他居然去追求牢居榜首的年級第一名,憑著可愛的外表和優異的成績,沈沛瑤已經獲得了無數的情書,而且還源源不斷的來。
但他認定他的女人隻有一個。
他沒有辦法得到整片森林,但他相信自己可以照顧好這棵小樹。
李悅廷的私家車繼續飛奔著。
快到了吧。那所新高中。
睡覺的時候沛瑤躺在悅廷腿上,窗外的陽光透過車窗撒在她眼皮上,跳動著。很動人。
悅廷摸著她的小臉,這小家夥,臉又胖了。不過,我喜歡。
唉,終於到了呀。
沛瑤伸了個懶腰,懶懶的說了一句,從朦朧的睡意中醒來了。
她撲的一聲爬起來,趴到車窗上,“哇,很漂亮啊。現在就走在校道上嗎?”
放眼下去,一條柏油馬路在一片似乎可以稱作森林的地方穿梭。
這是J中,全省最貴族的貴族高中。裏麵的學生,都是子弟中的子弟。
因為工作的原因,沈家要搬來這個城市。沛瑤很爭氣,考到了插班生中的第一名,作為護花使者,悅廷義不容辭的和沛瑤一起領了兩份轉學申請書,大義凜然地填上了沛瑤要去的那所學校。並且付了兩個人的學費。李悅廷的家不是豪門,但這點學費還是可以負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