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茜很快醒了過來,眼睫毛動了動,還沒睜開眼睛眼淚就先留了出來,穆承銘心疼地看著她,緊緊把她抱住。

江靜秋就這樣去世了,對沈江宇來說更是突然,他還沒有真正的長大,小時候發過的誓言,要好好照顧母親的話還沒有實現,甚至在自己還沒來得及懂事的時候,對方就已經離開了。

“你媽說得沒錯,我就是災星,所有接近我的人都離開了,“言茜說道,呆呆地看著頭頂上白色的天花板。

“別瞎想,生老病死,沒有人有能力影響和控製。“穆承銘說道,伸出手擦掉最放臉上的淚,把她的臉轉過來,與她對視,”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照顧你,一輩子。“

言茜看著穆承銘,沒有說話。

三天後,言茜和沈江宇把江靜秋安葬在了言父的旁邊,雖說她的親生母親去世的更早,但是奇怪的是她的墓地卻沒有留有言父的位置,

言茜把一束花放在兩人的墓前,看著墓碑上笑的一臉慈祥的臉,靜靜地站著,沈江宇在安葬好江靜秋後繼續回監獄服刑了,按他的話說就是要聽江靜秋的話,踏踏實實做人,做事,無愧於心。

現在真的隻剩下自己了,言茜心想。

穆承銘就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看著她的背影。

在接下來的幾天,言茜推了所有的事情,整天都待在禦景裏麵,江靜秋住的房子裏,整理著江靜秋的東西。而穆承銘也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陸洋來安城也有一段時間了,一直要朝著來香園吃飯,“穆承銘說道,看著安靜得一天說不了三句話的言茜,他的心裏很不安,這樣的言茜好像離他很遠,又或者在什麼時候,他一轉身的時候就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了,五年前他還可以守著安城等她自己回來,現在安城裏已經沒有了她的牽掛,要是再次放開她的手,那她是不是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言茜聽見穆承銘的話,卻沒有回應,她現在手裏正在看著一本江靜秋的手寫日記,本子已經有點舊,卻沒有全部寫完,對方並不是每天都寫,而是遇見什麼想記的事情才寫下來,言茜認真地翻著,開始的第一天就是對方嫁給自己父親的那天。

江靜秋描寫了那天的緊張,激動,不安,不安更多的是對即將麵對丈夫前妻留下來的孩子的不安,裏麵還提到他們去民政局領證結婚的時候,同樣緊張的兩人還做了一些蠢事,言茜能從裏麵看出滿滿的幸福,以及對未來的期待。

言茜又繼續翻看,裏麵有記錄對跟著前夫生活的沈江宇的擔憂,和繼女相處越來越和諧的欣喜,還有生日的時候言父送了她什麼禮物,引起言茜注意的是,江靜秋還提到每年言茜生日的時候,都會收到一大箱來自外國的禮物,那年開始卻再也沒有受到,為此言父還擔心的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而江靜秋問起的時候,言父卻什麼都沒有說。

自己生日的時候?言茜回憶起來了,在她小學的時候,生日的時候確實是能收到很多生日禮物,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有,但是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爸爸買給她的,因為在自己父親去世之後就沒有再收到了,不,是父親去世的前一年就沒有再收到了,言茜想著。

“我想回一趟鄉下老家。”言茜蓋上日記本,突然對著穆承銘說道,

“好,我陪你一起去。”穆承銘說著,心疼地看著言茜疲憊的蒼白的臉色,

“回家吧!好好休息,然後去鄉下,”穆承銘說道,朝著言茜伸出手。

幾天沒休息好的言茜反應有點遲鈍,看著伸到自己麵前的手掌,卻不知道作何反應,但穆承銘沒有收回手,而是保持著伸手的姿態看著言茜。

過了一會兒,言茜終於慢慢伸出手,搭在對方的手上,穆承銘馬上握緊,好像怕她一下子跑掉一般,把人拉上來,兩人一起離開禦景,回到香園。

“我知道江姨的去世讓你很難過,但是離開的人已經離開了,而活著的人還活著,江姨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回到香園,穆承銘把言茜按在沙發上說道,這樣仿佛沒有生機的言茜讓他心疼,

“我知道,不用擔心。”言茜說道,推開穆承銘的手,飯都沒有吃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穆承銘沒有馬上跟上去,而是先從廚房裏端出一碗粥,再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