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輕輕地拍了拍蔣雨晴的手背,縱使臉上的怒氣還沒消,但是眼神落在蔣雨晴身上的時候還是柔和了不少,自顧自地說道,“這個兒子我算是白生了。”
聞言,蔣雨晴翕動著嘴角,連忙說道,“伯母,不會的,穆大哥,你……”
穆承銘看也沒看突然到來的蔣雨晴,在她話還沒有說話的時候直接轉身進了房間。
門外的人什麼時候走的,言茜完全不知道,或許真的下午那太陽曬得她全身心的舒展了,現在倒是一陣倦意襲來,她無聊地躺在床上,被子歪斜地蓋在她的身上,竟然迷迷糊糊地這就這樣睡著了,穆承銘進來的時候瞥見她側睡的容顏,嘴角不由自主地為我上揚,那抹笑容轉瞬即逝,他邁著輕慢地步伐來到病床邊,半彎著身體,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清幽深邃的眼眸裏好似流光溢轉,倒影著言茜此時的模樣。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言茜半醒半醒之間總是覺得有一股視線緊緊地盯著自己,渾身不自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便看見穆承銘與她近在咫尺的俊顏,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帶著些許的涼意,床頭上那盞台燈散發著淡黃溫暖的光芒,映照在她和穆承銘,柔和的線條勾勒出他那冷硬的臉廓,她微微挪動了一下身體,往他身上靠去,眯著眼睛小聲地說道,“我大概是在夢裏,竟然產生了錯覺。”
在夢裏?錯覺?
穆承銘額頭微蹙,低沉的聲音緩緩地在她耳邊響起,“為什麼是錯覺?”
“廢話,穆承銘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溫柔了?”聞言,他臉色微變,本想著問,他什麼時候沒有溫柔了,自從他遇見她後,他幾乎把這輩子的溫柔都放在她這裏。頓了頓,迷迷糊糊的言茜翕動著嘴,又開口說了幾句,這次她的聲音就小的如蚊子,穆承銘完全沒有聽清,言茜就呼呼地睡了過去。
穆承銘哭笑不得地瞥了眼掛在自己脖子上的一雙手,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遂意不假思索地也上了病床。他將言茜摟在懷中,下頜抵著她的頭頂,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月光清冽,好似羞澀地躲進了雲層裏,黑夜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將整座城市圈在其中,廣闊無垠的蒼穹上泛著零星點點,夜間的風輕輕地拂過窗前,撩起窗簾微微閃動。
全世界都陷入了一片寧靜,床上的兩人緊緊地相擁而眠,隻有時間留住了這一幕。
……
一夜相思,有人得了美夢,有人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地睡不著。
之前難得熱鬧的香園在這段時間便是陷入了沉靜。現在在這個偌大的別墅裏除了穆萱,就再也沒偶別人了。她下午終於心一橫把自己的心意告訴沈禹行,被拒絕的結果明明在她的意料之內,可是她為什麼覺得這心痛得讓她難以呼吸。她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想著沈禹行拒絕她時的話,隻是因為她和言茜交好,所以最後才美玉被他拒絕的徹底?她自顧自地嗬嗬笑了兩聲,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裏流出來。
忽然,她倏地起身,隨意的搭了件薄外套便朝著穆承銘的酒窖走去,不管三七二十一逮著酒就往嘴裏灌。酒醉後,她握著手機迷迷糊糊地找到沈禹行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
沈氏連著從穆氏手中奪走兩個項目,加上第二個項目交到了沈禹行的手中,他此時也正是忙著處理這些事情還沒有睡覺,餘光忽然瞥見被他調成靜音的手機閃了幾下,他頓時伸手捏了捏眉心,眉眼間浮現著一絲疲憊,放下手中的筆,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有兩個未接電話,一條未讀信息,他點開信息,簡單地看了下內容,是秘書發過來。退出了信息,最後才電點開未接來電,皆是來自穆萱。
他握著手機愣了一會兒,瞅了眼時間,最近一個電話就是十分鍾前。他剛準備放下手機便又亮了了起來,猶豫片刻接通電話,就聽見穆萱口齒不清地不知說著什麼,他微擰著眉,沉沉地喊了她的名字。
“沈禹行,你在做什麼呢?現在才接電話?我等你接電話等了好久。”
“你喝酒了?”
“恩,睡不著,喝了一小口,你也睡不著嗎?”穆萱淡淡地問道,把那句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憋回肚子。
“你還好嗎?”
聽著沈禹行略微關切的語調,穆萱的心情一時天堂,一時地獄,總覺得他關心自己是因為言茜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