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半個月你就要離開這裏了?”
“……”言茜詫異地盯著穆承銘,看著他布滿陰鬱的臉,翕動著嘴,頓時不知道說什麼,畢竟他能知道是出乎她的意料。
穆承銘冷鷙地眼神死死地盯著她,一瞬讓她如墜冰窖,忽然見他猛地把一張紙重重地扔在茶幾上,“怎麼?想要重複五年前不告而別?言茜,你是不是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言茜錯愕地望著穆承銘,她就是太會把他當回事,所以才會想要逃走!她本想是在離開之後再告訴他,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被他知道。
“我沒有不告訴你,我隻是想到……”
“想什麼?想到離開了之後再告訴我?”穆承銘霍然起身,逼近言茜,眼神如死神般,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聲音冷冰地沒有一絲溫度,他站在言茜的麵前,話鋒一轉,“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穆承銘,我之前是想過離開,但是我現在也沒想要離開。”
穆承銘冷笑一聲,“從你決定回來那天就該知道,沒有我的允許,你就沒有離開的權利。”
聽到穆承銘的話,言茜的心中雖然產生了一絲異樣,但是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不會走。”
她現在更希望能把五年前的事情調查清楚,如果她真的是唯一的目擊證人,是對方殺人滅口的對象,那麼穆萱的死就真的不簡單了,對於穆萱,她既感到歉意和遺憾,也有一份愧疚。
穆承銘冷冷地看了眼,大概也知道言茜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既然她現在說了不會走,那麼就真的不會走。
見他逐漸冷靜下來,言茜才緩緩開口,重新提起五年前的事,“你有眉目了?”
“這件事你暫時不用管。我會讓人負責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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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雨晴在老宅裏連著住了兩天,也沒見穆承銘回來過,陳雅儀見狀,讓人把陳文找來,低聲吩咐了幾句,便讓他安排人送蔣雨晴回了蔣宅。
之後陳文給她帶回來的消息,讓她覺得可怕,言茜已經把她唯一的女而害死了,現在承銘的心居然還掛在那女人的身上,這是她決不能容忍的。現在穆氏集團雖然是穆承銘掌握著大權,但是他的二叔穆順榮卻一個心思的想要剝奪他的權利,從而掌控穆氏。
現在正是和蔣氏聯姻的節骨眼上,她絕不能允許言茜的出現影響到承銘的決定和未來。
想罷,陳雅儀心思一起,招來陳文,簡單地把事情吩咐下去。
從穆宅出來後,蔣雨晴臉上洋溢的笑容頓時收住,握著手機,翻到通訊錄,找到穆承銘的電話撥了過去。
忙音,忙音……
永遠都是忙音!
蔣雨晴氣急了,握緊了手機頓時想到言茜,暗自猜測到,難道穆承銘依然還和言茜混在一起?
她回到蔣宅,對著傭人大發了脾氣,心裏才終於好受了些,見蔣母擔憂的眼神,她瞬間覺得委屈,等到蔣誌成回來之後,她連忙撲倒他的懷裏,抽噎著,斷斷續續地說著她在穆宅發生的事情。
重點還是言茜。
而被人惦記上的言茜此時躺在床上,好像她又失眠了。聽穆承銘的意思,美名其曰是讓人負責她的安全,隻怕重點是為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更為貼切。
言茜翻身側躺著,手指拽了拽被子,望著床頭櫃上的亮著昏黃光芒的台燈,沉思著。
房間裏一片靜謐,暖黃的光線洋洋灑灑地照在她的臉上,她眨了眨眼睛,炯炯有神,那濃密的睫毛因為她的動作而微微顫抖,她重新翻身,背對著台燈,視線裏昏暗一片,隱約能聽見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
穆承銘自回到房間後,並沒有上床,那夾在手指間的香煙已然快要燒到盡頭,穆順榮已經和聶彥那邊接上了頭。
一夜浮浮沉沉,鬧鈴響起時,言茜下意識地伸手關掉,直到鬧鍾不厭其煩地響了一邊又一邊,她才懶懶地坐起來,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灑進了房間。
言茜現在就像是起床困難戶般,打著哈欠,簡單地收拾了一番,來開窗簾,一瞬刺眼的光線照過來,她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
從房間裏出來,言茜來到飲水機邊,給自己倒了杯熱氣騰騰的水,不僅可以暖手還可以暖胃,看著旁邊微微敞開的門,被她遺落在房間裏的手機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