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我就在心裏盤算,王震好歹也是一個總了,吃飯就請我在這沙縣小吃裏吃,這不合理吧。吃過飯走出小吃店,我指著對麵霓虹燈閃爍的賓館說:今天我們是不是住在哪裏?姚笛又銀鈴般的笑了兩聲說:“哥,不著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完赳赳前行,領著我們穿過一條黑黑的小巷,走進一個黑黑的樓道,老舍一腳把整個樓裏的聲控燈全都跺亮了。這是一棟五層高的小樓,裏麵的的牆都有些發黃了,看起來時間也不不短了。走到樓梯上我拍了拍老舍給他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他小心,老舍點點頭,跟著他們爬到四樓,門已經開了,室內光線幽暗、氣味複雜,有黴味、餿味、汗腳味,還有一股膠皮燒焦的味道。房裏有幾間臥室,都響著此起彼伏的鼾聲。客廳中央有一架暗紅色的沙發,我和老舍坐在上麵,身下的彈簧吱吱作響,雖然味道不怎麼好聞但是房間裏倒是收拾的挺整潔的。姚笛和林江又是幫我們倒水,又是幫我們放東西,忙了一圈之後才來到我們倆跟前坐下。我就問林江:你們王總不會就住在這裏吧。林江說:哪能啊,這是我們住的地方。老舍不樂意了說:好不容易這麼遠來了,連個賓館都不讓住嗎?姚笛抿嘴笑著說:哥,不是這個意思,這裏是想讓你們先感受一下咱們團隊的氣氛。我看看了手機七點半了,外邊的天也已經黑了。在這房子裏轉了一圈,發現裏麵的裝修也真是簡單至極,裏麵的臥室竟然是我初中時睡的木板子大通鋪,七八套杯子疊的整整齊齊放在裏麵。廁所更是有點誇張了,那是我見過的最具個性的廁所:門上沒有插銷,用一根筷子代替;也沒有馬桶,隻有一個變黑發黃的便池。便池之上有一個淋浴噴頭,卻沒接熱水器,也沒有進水管。我想這一會兒睡覺我怎麼洗澡啊,低眼一看下麵摞了一大摞塑料盆,五顏六色,大小不一;塑料盆之上是一條細細的鐵絲,上麵掛了十幾條毛巾,有幾條已經洗破了,又髒又薄,散發著或濃或淡的餿味。越看越不像王震說的發達之後的情況,我回到沙發上坐下,老舍也轉了一圈回來說:你那叫王震的哥們也太老鱉一了吧,就讓員工住這樣的地方。雖然我們在轉悠,但是姚笛和林江卻一直沒閑著,從家裏幾口人聞到有幾個女朋友,姚笛還不時對著我跟老舍放下電,我是受過傷的,暫時還困在陰影裏沒走出來。老舍就不行了,姚笛眨巴眼沒幾下,他就又忘了零零姓範了,開始和姚笛眉來眼去了。等了這麼久,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手機撥通了王震的電話卻沒人接聽。我就問林江說:這王震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林江一臉的為難不知道怎麼回答,姚笛去接上了我的話說:哎呀,哥,這你就著急啦,王總是談大生意去了……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我心裏納悶這個叫姚笛的女孩看著年紀不大,但是口才確實不錯。老舍就在一邊打圓場說:你急個啥,慢慢等吧!說了這句話又跟姚笛“打情罵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