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該死的溫柔10(1 / 1)

這一番交流我心裏憋屈,怎麼能遇見這麼一個人呢,做啥也沒心情了,幸好離下班時間不遠了。匆匆收拾了一下,換了衣服就和老舍一起往回趕,在站牌等著的時候,我跟老舍講了張欣為什麼把我當殘疾人的緣由,說完老舍評價了一句“這小子也忒不懂事了”,自己也覺得沒必要置氣了,那樣不顯得自己心胸狹窄了。等了好久還不見公交車來,我和老舍商量著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再回去,往前走不遠就有一家雞蛋灌餅,味道不錯,我們就直接奔了過去。兩個灌餅、一杯蓮子粥,吃完之後覺得整個人生都是美好的,都說吃是人最容易抓住的幸福,果然不假啊!我抹抹嘴正準備走的時候,發現老舍釘在人家的攤子前不動了,我走過看見他雙眼盯著裏麵一個正在做麵餅的女孩。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哎,看傻了吧,有那麼好看嗎?就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女孩撩了一下劉海抬起了頭,說實在的那一瞬我也險些被迷住了,這句還算不上漂亮,但明媚皓齒,眼睛不大但是亮晶晶的有神,眉毛沒有整理也是整整齊齊,整體看來就是清新可愛,雖然在做麵餅卻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我拉了一把老舍說:走啦,這樣的姑娘是看不上你的。老舍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孩說:那是我的初戀。“啊”我的嘴巴驚訝得有點合不上了,這個女孩和老舍配,完全是商丘版的“野獸和美女”啊!老舍自言自語道:高一我就喜歡上她了,追了好久也沒追上,最後高中畢業的時候我才知道她根本沒有參加高考,讓同學給我帶了一封信,上麵寫著“謝謝你!”……跟回憶錄似的老舍說了一大堆,說完之後趕緊從台階上退下來,躲到一旁那女孩看不到的地方。我沒想到像老舍這樣的人竟然會有這樣的初戀,看到我驚訝的表情,老舍不屑的“哼”了一聲,他感覺到了我的不相信。我看著他的視線還是望著那女孩的方向,盡管看不到她了,把最後一口灌餅咬掉之後說:沒想到她竟然淪落到這裏……這句話含義萬千,像這麼漂亮的女孩,稍微運用一下自己的美貌就可以過上相當不錯的生活了,如今我的身邊不乏這樣的女孩,但是她卻在這揉麵,可見也是相當的單純的一個女孩。我看著老舍問:你打算怎麼辦?把她娶回家!老舍搖了搖頭說:怎麼娶?自己都養活不了自己。我哈哈一笑說:那還看個毛線,回去!老舍一步三回頭的跟著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慢慢的我們走遠了,一拐彎就看不到那個灌餅攤,老舍竟然開始唱歌了,剛開始哼著唱,我沒在意覺得他哼的倒是挺好聽的。老舍唱的是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我發誓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一次《一生有你》,當老舍哼到副歌的時候,他唱出了聲: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是誰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回頭我發現老舍的眼睛裏竟然閃爍著淚光,我似乎看到一個少年最純真的情感的流動,唱著老舍跑起來,我也跟著跑起來,大聲的跟著他唱起來,在這條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為了我們最清純的的時候那份愛情……誰都無法忘記那情竇初開的年紀遇到的那個人,瞬間竟讓能讓一個男子漢熱淚盈眶,在每個人的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都靜靜的藏著一個人。和老舍一路高歌跑回我們的小屋裏,老舍進屋關上門就沒再出來,我知道他是好久沒有宣泄過自己的情緒了,今天那個女孩是一根導火索,點燃了他積攢已久的情緒。我在屋裏用手機看著電子書,那是曹文軒的《紅瓦黑瓦》,想用這純真的兒童文學體裁的小說,來持續喚醒著自己還沒有完全消散的童真。過了半個多小時,我的門被老舍猛的一下推開,他的眼圈還有點紅,我對著他笑了笑。老舍看著我也笑了笑說:去喝酒吧!我知道老舍的笑容是他重生的花朵,他放下了以前的東西,開始自己新的開始。來到吳哥的餐館,點了一盤水煮花生,一盤涼菜,喊上吳哥坐一起,我們開始放開喝。誰也不知道酒這東西有什麼好,但是和兄弟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想和他們喝點,說說心裏的話。這一晚我們都說了很多,老舍講了他的戀愛史,我講了以前我和夕夏的事情,甚至連結了婚吳哥都把自己對初戀念念不忘的事說了出來。我們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掩麵哭泣,吳哥說了作為一個已婚成年男人承擔的責任和壓力,這是我和老舍現在無法想象的,就算吳哥描繪的再詳細,我們也無法感同身受,這就是人生經曆的作用。後來,夜深了,我們搖搖晃晃的回去,躺在床上,我借著酒勁兒撥通了夕夏的電話。電話“嘟嘟”響了兩聲,然後傳來的夕夏“喂”的聲音。然後,我把自己積攢了好久的話都跟她說了,關於她關於我。我告訴夕夏:你是我的最初的天使,你承載著一個不成熟少年,最真摯的情感,雖然現在你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我也覺得沒什麼關係了,隻是想把自己內心的,那種年輕的悸動,那種血脈噴張,那種夜不能寐的感覺告訴你,告訴你曾經在一個人的心裏是多麼的重要,多麼的不可或缺……我忘了自己說了多少話,最後說完沒等夕夏說話,就直接掛掉了電話,然後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