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抬頭的一瞬間正好與半身鬼四目相對,掉了一隻眼球的眼睛像個漆黑的大洞,使半身鬼本就慘不忍睹的臉上襯的更加驚悚。
車禍鬼對著我咧嘴笑了笑,那鮮血淋漓的腦袋以及殘缺不齊的牙腔對著我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
嚇得我尖叫著手舞足蹈的揮打著周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慌亂中抓起腳邊的眼球往前丟去,因為我情緒激動用力過大,那個眼球好死不死的砸到車頂正在‘遷移’的猩紅眼球!
“老天爺,你是猴子派來整我的吧!”
眼球砸眼球,兩眼淚汪汪!
“嘭”半身鬼的眼球竟然將車頂的其中一顆猩紅眼球砸破了!猩紅眼球炸裂開來,噴了一車窗的鮮血,血腥味在這封閉的車廂內迅速彌漫開來。
令我措手不及的是,車頂的其餘猩紅眼球像是殉葬似的接二連三的開始炸裂,大有‘兄弟已死,絕不獨活’
霎那間,成百上千的猩紅眼球爆裂,眼球內的血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車上,座椅上,滴落在我的頭發,衣服,身上,順著臉的輪廓掉在已被染紅的車內地麵,濃鬱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車間,好似下了一場‘血雨’淒美而幽涼。
那隻半身鬼不知道是被這‘血雨’渲染,還是因為我把他的眼球扔掉,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大吼聲,震耳欲聾!一改之前緩慢的行動,飛快的朝著我撲過來,快到我的大腦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的一隻爪子穿透我的眼眶,尖銳的爪子刺穿我的眼睛,掏出一隻因為恐懼而睜大的眼球,劇烈的疼痛感來的那樣猛烈,那麼突然。
我雙手捂住右眼,鮮血不斷的從我的指縫間流出,一滴,一滴,滴落在被猩紅眼球染紅的車板上。眼球帶來的疼痛感席卷全身,這一刻,我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什麼叫‘痛不欲生’
劇烈的疼痛感使我一陣眩暈,左心房突然傳來一陣暖流,很溫暖,舒服的讓我感覺疼痛輕緩了許多,還沒來的及細細感受,身體就因為承受不住那鑽心的疼痛感以為失血過多而暈過去了。
在大腦即將停止運動的那一瞬間,微眯的另一隻眼睛看到了駕駛室裏走出了一位中年司機,一臉複雜的看著車內,那種複雜的表情,有訝異,有驚奇,有不知所措,更多的卻是恐懼......
“啊...啊...我的女兒啊...啊...”朦朧間,耳邊傳來一陣陣哭聲,聲音很是熟悉,緩緩的睜開眼睛,腦袋迷迷糊糊的看到爸爸媽媽正圍著一個蓋著白布的病床在哭。
弟弟抱著胳膊蹲在角落裏,淚水沒有擦幹的眼角流露出滿滿的不可置信,機械的搖著腦袋,嘴裏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這是怎麼了?我的視線看向那個蓋著白布的病床,身體突然抖了一下,一股說不出的異樣油然而生,腦海中閃過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麵,想要抓住,卻又轉瞬即逝!
看著家人哭的快要背過氣的樣子,心裏一陣陣的抽著疼,伸出手想要拍一拍媽媽的背以示安慰。
在碰到媽媽的背時,我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看著我的手直直的穿過媽媽的背,沒有感覺到媽媽那溫暖的體溫,反而像是拍打空氣一樣毫無感覺。
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不敢相信的我一連幾次想要觸碰到媽媽,卻一再失望而歸,冷靜,一定要冷靜!
腦袋陣陣刺疼,雙手揉著太陽穴,慢慢的回想,自己剛才不是被隻‘半身車禍鬼’掏走了眼球嗎?想到這裏,急忙摸向右眼,眼球圓形的觸感使我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來。
難道...難道那是夢嗎?可是疼痛感來的那麼真實,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在我的神經感覺中大大加強,痛不欲生的回憶讓我現在想想後背還直冒冷汗。
我..我是死了嗎?不然我的手怎麼會像是透明的一樣穿過母親的身體,我是怎麼死的?是在那輛‘鬼眼列車’上死的嗎?那這蓋著白布的是我嗎?